沈月晞紧张地看着车门外垂眸而立的紫衣男子。
一阵风刮过,吹起他的衣袂。
毋容置疑,这是一个美男子,即使和萧濯相比也不遑多让。但是在他俊朗的外表下,却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她隐约之间嗅到一丝危险。
到底是因为他瞬间杀死了四个山匪,还是他嘴角那似有实无的笑意,沉默不语的安静……总之这些化为一种令人喘不上气的压抑,重重地压在她心头。
也许自己是被山匪吓得有些神经了,居然连救她的人都害怕起来。
沈月晞摇了摇头,想对这个紫衣男子表示感谢。
但车门外的身影却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沈月晞吃了一惊,以为他在车厢外,连忙跳下牛车,举目四望。
那个紫衣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向地上四个山匪的尸体。这一切是真实的。
一声呻吟从她身后传来。
沈月晞顾不上寻找那个紫衣男子,连忙回头看向牛车前方。华大夫正捂着额头缓缓坐起来。
“华大夫1沈月晞跑过去,伸手搀扶着华大夫站起来,“您没事吧?”
华大夫手捂着肿了一块的额头道:“没事,就是给了老夫一拳,不碍事。”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车厢后的山匪尸体上,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说道:“你杀了他们?”
沈月晞摇头道:“不是我。”
她将华大夫扶到牛车里,从药箱里翻出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抹在华大夫额头肿起的地方。告诉了华大夫发生的事情。
华大夫道:“这个人既然救了我们,为何又离开?”
他还在那里思索,沈月晞已经在山匪的尸体上翻到了他的钱袋,交给他道:“华大夫,我们赶快离开这里,万一有山匪来找他们的同伙就麻烦了。”
华大夫闻言连忙点头道:“甚是有理,你做车里,老夫来驾车。等到了县城,我们要赶紧去报官。”
两人害怕还有山匪来,不敢久留。急急地到了县城。
直到进了县城大门,沈月晞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华大夫驾车到了县衙门口,向县令通禀了在路上遭到山匪袭击的经过。
华大夫在通辽县城颇有名气,县令不敢怠慢,安排衙役前往事发之处搜捕山匪,处理后事。
两人离开县衙后,沈月晞陪同华大夫回到益生堂处理了一下额头。两人这才前往与林大夫约定的会面之处。
到了客栈,提起林大夫。伙计便引着两人上楼,到了一个房间门前,自下楼去了。
华大夫上前敲了敲门,喊道:“林大夫,老夫已将裴娘子唤来了。”
门应声而开,一位身穿蓝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迎了出来。他面如古玉,颌下三绺黑髯,果有医者之风。但是和华大夫比起来,此人多了几分贵气,更像是专门给高门望族看病的大夫。
“两位请。”中年男子面露笑容,将两人迎进屋内。
宾主落座,中年男子先对沈月晞抱拳拱手道:“想必这位就是裴娘子,在下姓林名魁。”
沈月晞回了一礼,说道:“林大夫,你想要买我的药方?”
“当然,在下因为要在县城内等候自家主子,不敢擅离,”林魁笑着看向华大夫,“否则在下本应亲自前往大梁村去请。”
他说着话,目光落在华大夫的额头上,面色微微一变,问道:
“华大夫这是……”
华大夫摇了摇头,叹气道:“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山匪大劫,幸得贵人相救。”
林魁点了点头,叹道:“正当乱世,匪患不断。这一路辛苦了两位。”
不待沈月晞回答,他便转头对沈月晞道:“令华大夫与裴娘子受惊,这是在下考虑不周。在下可略备薄酒,为两位压惊。”
说着,林魁便站起身来要喊伙计。
沈月晞连忙制止道:“林大夫不必客气,我此番前来,是来卖药方的。只要给我银两,我就要回去了。”
一来她和萧濯要尽快离开大梁村,不想在这里太过耽搁。二来她怕再耽误下去,天黑下来。再在路上遇到山匪可怎么办。
林魁也不坚持,拿起桌上茶壶,给两人倒茶,说道:“既如此,还请裴娘子随在下来。在下带裴娘子去见个人。”
沈月晞道:“为何还要去见人?”
她以为林大夫会直接给她银两,她都准备好把药方交给对方了。没想到整这么一出。
林魁笑道:“裴娘子有所不知,在下虽决定买你的药方,但钱却不在我这里。”
两人说话间,华大夫坐在那里摇晃,手捂着头似乎有些不适。林魁对华大夫道:“华大夫额头受伤,可回府静养。在下自带裴娘子去见人。”
华大夫离去后,林魁带着沈月晞出了客栈,走过两条街道。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外。
门口的家仆见两人来了,也不言语,直接将大门打开。两人进门之后,沈月晞看到院子虽小,却精致得很。不禁多瞧了两眼。
比起前世人工堆砌起来的假山,这里还真的是古香古色。
到了一间书房外,林魁让沈月晞稍候,对外面的仆人道:“主子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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