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的。”
但他嘴里含着一大块笼饼,脸上又糊了眼泪鼻涕,说出话来呜哩呜喇,老者见状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个小野人,不会说话。”
江朔一梗脖子,咽下嘴里的食物,又拿袖子在脸上猛的一擦,擦去涕泪,怒道:“我不是小野人。”
老人更乐了,道:“原来会说话,那你哭什么呀?”
江朔道:“我自难过,不要你管。”
老人道:“哎,此言差矣,所谓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你若是被谁欺负了,尽管和赵夫子讲,老夫子给你做主。”
江朔道:“没人欺负我。”
老人道:“那你为什么哭么?”
江朔道:“个中曲折,一句说不清楚。”
老人闻言一片腿下得驴来,就地盘腿坐下,双手扪着膝头道:“没事,赵夫子我有的是时间,你从头给我讲讲呗。”
他口口声声自称“夫子”,江朔抬头一看,那老者生得瘦削,须发皆白,看来已是耄耋之年,但他鹤发童颜,皱纹却不多,面色红润颇显精神。老人头戴青布纶巾,身着灰色大袍,看来确实像个教书夫子的模样,这副打扮让江朔不禁想起了葛庄主,对眼前这位“夫子”自然产生了防范之心,摇头道:“我们又不认识,夫子你穷极无聊自可去别处做耍。”
那赵夫子道:“那不成,你把我的好奇心吊起来了,却又不讲,岂不是要憋死我老人家,我便是死了也不得瞑目埃”
江朔见他夹缠不清,不愿再与他纠缠,起身便要走,他本就坐在老马身边,一伸手想要去抓缰绳,那赵夫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他和老马之间,道:“别走埃”
江朔不答话,施展穿星步的身法想越过老人,一脚踏出走的乃是北方玄武七宿中的室宿星宫,玄武步讲求一个缠字诀,眼看就要贴着赵夫子身边闪过,岂料赵夫子右脚斜跨站了个不丁不八,正好挡在江朔下一步起步的位置。
江朔见机极快,向左横跳,改为南方朱雀七宿中的翼宿,朱雀步走位最是飘忽,步法大开大合,莫说一个瘦弱的老者,就是一棵两三人合抱的大树也能立时绕过,不料赵夫子横跨一步,却又恰好挡在江朔必经之路上,这翼宿共二十二星官,星图连线左右飞织如同鲲鹏展翅,江朔见此路不通立刻反向跃出,赵夫子也变换方位迈了一步,又将他去路挡住,江朔按翼宿步法连冲三次都被赵夫子准确的掐断去路挡了回来,两人以老马为圆心形成了内外两圈,江朔在外圈疾奔如流星,赵夫子在内圈却不疾不徐胜似闲庭信步,偏偏每次都能挡住江朔。
江朔足尖点地向后弹出,这次却是换作东方苍龙七宿中的尾宿,苍龙步以进为退、以退为进,这尾宿起步不进反退,引敌追击,再行穿越,尾宿有九星官,并无程式,各星官均是进可攻退可守,变化无穷,江朔向后一退,赵夫子果然向前跨步,江朔心头一喜道他中计,然而刚想转退为进,却发现赵夫子这此不再是慢吞吞地迈步,而是迅如闪电的贴了上来,向前的落脚之处又已被他先占了,江朔只能再退,赵夫子如影随形每次都踩在他反退为进的步点上,江朔退了十步,赵夫子便进了十步,竟然把江朔逼离老马两三丈开外了。
江朔步法再换,改为西方白虎七宿中的参宿,白虎步上腾下跃最是矫健,江朔伏低身子疾冲似乎是想要从赵夫子胁下钻过去,赵夫子比江朔高大,自然猫腰阻挡,江朔瞅着机会腾跃而起,眼看就要从赵夫子头上飞跃而过,不想赵夫子早知道他有此变招,一长身单手向上一托,这下乐子大了,江朔横着身子被赵夫子举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