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图坐立不安。
静仪与白梨无故离去,他便有种不祥的预感。眼下他正值用人之际,可除了本国第一勇士布和及受恩于己而忠心效力的“鸳鸯迷踪腿”郝宁外,余人皆不称其心意。
自己从蒙古国带来的那数十名武士虽彪悍强壮,但他们的功夫在武林人士眼里却无异于花拳绣腿。何太虚计谋武功皆高人一等,只是老奸巨猾,难于掌控,之前便已擅自行动绑架了雪儿妄图独吞枯骨心法,若不是司徒空倒戈一击临时将雪儿救走,他绝不会再次投靠过来。
倒是俞芳玲似是铁了心跟定自己。这也难怪,她本就不容于师门崆峒派及中原白道武林,又间接导致了点苍孟轶奇之死。此刻蒙古国是她唯一靠山,须得好好利用她多招揽几名高手,方能顺利取得大理宝藏。
他正专心谋划着,忽见布和匆匆赶来:“王爷,嵩阳太守陈大人求见。”
哈图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好你个岳南枫,居然出动官府来对付本王了1
陈太守名为求见,实则有备而来,浩浩荡荡百多人围住了哈图的大宅,连声谢罪称不知蒙古贵客莅临嵩阳,力邀哈图去其郊外别院小住几日,并声称不日将上报朝廷,由京城派遣更高级的官员接待。
哈图当即色变。此时的蒙古国力仍难以与中原抗衡,此番秘访中原目的本不可告人,若被陈太守上呈至汴京,稍一不慎便落个刺探他国军情之罪,招来灭国大祸。他无奈勉强答应随陈太守一行。
隐身暗处的曲颜本欲出手抗旨,为何太虚所拦:“你怎的这般糊涂?民不与官斗这句话出道时你师父难道不曾告诫于你?”
曲颜悻悻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何太虚道:“晚上你潜入官府别院与哈图通个气,看看里面情形如何再说。他若真被官府缠上,只能撇下他独自行动了。”
深夜,哈图总算从陈太守的酒宴中脱身回到自己房中,见曲颜早就潜入内府,半卧在床榻上:“大人在这里可住的惯?”
“本王四海为家,住哪都一样。”哈图眉头微蹙:“你偷跑过来,不怕何太虚起疑心?”
曲颜撇了撇嘴:“是老家伙让我来打探消息的。”
哈图说道:“这陈太守必定是得了岳南枫等人的报信存心将我绊住,我猜岳南枫可能已知晓了宝藏之事。”
曲颜怕道:“岳南枫若是介入,你我焉能得手?”
哈图冷笑道:“任他岳南枫再厉害也得知晓宝藏下落才成,你只须严守机密,安心等我脱身取得宝藏,便能稳居蒙古王妃之位,进而入主中原,母仪天下1
曲颜媚声道:“我这个人可全都托付给你了。”她顺势揽住哈图的脖颈。
哈图不动声色将她绕颈的双臂拿下,不松不紧地握住她的手:“本王言出必行,可你也须为我蒙古尽忠。”
曲颜斜睨了哈图一眼:“我今夜要不留下来……也好护卫大人周全?”
哈图淡淡地说道:“岳南枫虽武功绝世,却也不敢师出无名公然出手对付我堂堂蒙古王爷之尊,何况他若真出手,你留下也无济于事。”
曲颜柳眉一扬,几欲发作,终究咬着嘴唇忍祝哈图似也觉失言,忙好言哄道:“你先回去,路上小心点,别让岳南枫等人瞧破行藏,乖乖等着我以蒙古国礼迎娶你。”
曲颜不情不愿地退出官邸,轻盈的身子一闪而逝,没入沉沉夜色。她自信轻功了得,沿途绝不会有人跟踪,却在一条僻静的小路上被盯梢。她猛然回头,见何太虚脸色铁青:“好你个曲颜,竟敢背着我与哈图勾结!快说,宝藏怎么一回事?1
曲颜强笑道:“不是你差我去找哈图的嘛,怎的又扯上什么宝藏了?”
何太虚冷冷说道:“方才你与哈图的谈话都为我听了去,还想抵赖?”
曲颜惊道:“你太卑鄙了,居然暗地跟踪我1
何太虚狞笑道:“不然又怎能揭穿你吃里扒外的丑行?”
曲颜垂下头:“我错了,求你饶了我。”话未说完,她便探手出招,赫然便是师门绝学“红线穿针手”中最厉害的杀招“素手魅影”。
何太虚见曲颜纤纤玉指半扣半截,分袭自己左右肋下,倒也不敢小觑,身形连晃两下避开,接着出掌如风,将曲颜周身大穴罩祝
曲颜自知绝无可能是何太虚敌手,卖个虚招便扭头钻入路边密林,不料林中金光暴起,正是俞芳玲持着短剑对准自己,似笑非笑:“妹妹这是去哪?”
曲颜怒道:“你想落井下石?1
俞芳玲娇声说道:“妹妹成天讥笑我老,今日便和妹妹过几招,看我这把老骨头还有没有能耐拦住你。”
“找死1曲颜从齿间挤出两字,寒光闪过,手中多了一把玉尺,遥遥点向俞芳玲。
俞芳玲冷笑一声,施展出崆峒“上清伏魔剑法”,与曲颜展开激斗。她功力毕竟高出曲颜一筹,而何太虚稍后也进入林中。曲颜心中慌乱,破绽百出,随时都将伤在俞芳玲剑下。
这时,一声清啸自林外传来,由远及近,似乎须臾间发声之人便已由远处闪身入林,端的轻功惊人。
林内一蓝衣青年倏忽现身,清俊英挺,宛如天人,本打得你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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