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芸几次想要去看望父亲都被徐氏和徐敬远拒绝,自从回家以后徐卿芸见到徐敬远的次数屈指可数。前两个月还好,但自从入夏以来,徐父不止回绝外客的探望,就连徐卿芸和徐陵风都见的少了,只由徐氏一直照顾。
如此以往,时间一长外面难免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
不止外人猜测徐敬远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就是徐卿芸和徐陵风也始终担心不已。只是两人想到若是母亲刻意隐瞒父亲病情,想必有他们不得不隐瞒的原因,也不好追问。
徐卿芸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心里也最能藏事,只是关乎父亲母亲,难免还是忍不住的担忧,甚至有时候还会胡思乱想。
朱怀景走后不久,徐卿芸接到过几次宸妃的邀约,只是至今不能确定当初给自己下春眠的真正主谋以及那个人的目的,徐卿芸便不敢与宫里那几位多加来往,便找了借口拒绝。
“姐,徐效容那边白姨娘已经起了疑心,好几次来问我知不知道徐效容的下落,怎么办?”徐陵风拿着一册书倚在桃树下漫不经心的看着,好半天才翻动一页。
说是在看书,眼神却总往暖池里的锦鲤瞟去。
徐效容已经被朱怀景在离京前控制起来,此事只有徐卿芸知晓,就连徐陵风都只大概知道徐效容突然失踪应该和徐卿芸有关。
“三弟做事一向有他自己的主见,出府或是行事从不与你我说,就连母亲那里他也鲜少交代一句什么,现在他去了哪里,你我又怎么会知道?”徐卿芸苦大仇深看着手中七扭八歪的自己都不愿意将其称为刺绣的手帕和再次打结的针线,只觉辣眼睛。
把手上完全看不出绣样的帕子丢到一边,从身旁重新取一块新的锦帕,徐卿芸重理了针线再次埋头苦干。
徐陵风有些看不下去的说道:“要是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要我看你还是别为难自己了。”
“我还是想要亲手替父亲绣一个祈愿康安的荷包。”徐卿芸从窗棂看向屋里桌上安然摆放的一块墨蓝色锦帕,说道:“刺绣再难,我总能学会一二的,再说了,祈愿方锦都是你我好不容易才求回来的,只要有一线生机,怎么能轻易放弃?”
为了那一块看上去和集市上两文钱一块差不多的再普通不过的锦帕,徐卿芸和徐陵风可没有少遭罪。
京城十里外有两处寺庙,分别是京城以东十里外的拜望山青龙寺和洛神山灵罗寺。
洛神山常年阴雨绵绵,山路又不经修葺,因此通往灵罗寺的山路十分险峻湿滑,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跌落山崖同崖底枯骨作伴。
可灵罗寺住着一位声名在外的高僧,高僧至今已经两百岁整,听闻经过高僧诵经赐福后的信物用来祈求亲友康健长寿最是灵验。徐卿芸在听到有关高僧事迹的时候已经做好打算,不管怎样总要亲自试一试,这才拉着徐陵风前往灵罗寺求来一方锦帕。
“阿姐……你真的很怕父亲离开吗?”徐陵风放下手中书卷,认真看向徐卿芸,终于说出了心中一直好奇却不敢开口的疑问:“父亲母亲与你十数年不曾相认,开春前,你以为的父母一直都是白石镇那户人家......我始终觉得,阿姐还未接受京城的一切,包括我,包括父亲母亲。”
这话问的并不妥当,只是,甚至于是徐卿芸这个名字......徐陵风曾听芳菲苑的下人禀报过,大小姐在睡着的时候会叫一个季青芸的名字。
回京已经小半年,徐卿芸已经很少再想起白石镇的一切。
徐卿芸早在回京的改名字的时候就知道,只有完全的把自己当做就是徐卿芸,舍弃曾经季青芸的过往,才能在徐卿芸的名字下过好徐卿芸的日子。
“风弟,血缘亲缘本就是这世上最不讲道理的事情,父亲与我终究是血肉至亲,这样的话你别再说了,我不想听。”
徐陵风见徐卿芸面色沉冷,暗暗吐槽长姐现在跟朱怀景是越来越像了,也不知她是真的生气了还是佯装的骗自己,连忙捡起地上的书册拍了拍书皮上的灰尘替徐卿芸扇风,讨饶道:“是我不该问这样的问题,长姐别生气。”
徐卿芸自然不会同徐陵风计较,只让他离自己远一些,别总打扰自己,不然这个祈愿荷包还不知道要绣到哪年哪月去。
徐陵风总是安静不了半个时辰,没多一会儿就已经坐不住了,一挪一挪的又挤到了徐卿芸边上盘腿坐下,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徐卿芸冷脸不悦的模样,死皮赖脸笑言道:“其实我对你以前在哪个小镇的生活一直还是挺好奇的,就是母亲怕你会想起曾经的好动了回去的念头,总也不让我问你。”
既然刚才还说父亲母亲对她很重要,那应该是不会轻易离开,应该......是可以问的吧?
徐卿芸对此并不在意,只是回忆许久还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自我记事起直至回京之前,其实偶尔心中不顺的时候也会产生或许我不是爹娘亲生的孩子的想法,只是这样的想法一般情况下很快就会被自己否决。”
“母亲偏爱我,即使我带着弟弟妹妹调皮捣蛋,也总舍不得打骂我;父亲虽不如母亲心细,可是也会在外出的时候带回我最爱的千层酥......母亲像对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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