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闭眼或是一静下来脑子里就开始不受控制的想起很多好或不好的事情,这让平乐极为困扰。仅剩的理智在警告她,再胡思乱想下去自己总有一天会被逼疯的。
“碧儿。”
碧儿应是已经睡得有几分熟了,迷迷糊糊的从外间小床上坐起身,随意批了件衣服套了鞋子边走边回应道:“在的,公主。”
晚间总是让人放松精神,碧儿揉着朦胧的睡眼蹲在平乐床前,轻声问道:“公主是睡不着吗?要不要再喝一杯安神茶?”
“不用了,我的心事不是几盏安神茶能够平的。”
碧儿以为公主又要说徐家那位庶子的事情,正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劝能不能劝,却不想公主半撑起身倚靠在床柱和碧儿谈及了另一个始料不及的问题。
“你可知,我名姓为何?”
碧儿的瞌睡清醒了大半,眼神渐渐清明起来,不知道公主这样问的意图:“公主名讳......奴婢身份低微,不敢直呼。”
“我恕你无罪。”
“......苏嫣。”
平乐几乎从未听过别人唤自己全名,除了那个菊花宴上无礼的少年。当时平乐还没有专门的封号,宫里的人都称呼她为五公主,父皇和母妃还有皇兄都叫她嫣儿。
嫣儿虽然亲近,五公主也尊贵,但苏嫣还是想听别人唤自己一声苏嫣,带着祁国最尊贵的姓氏的名字,像表兄们叫皇兄的名字那样,连名带姓吊儿郎当又带着几分不自觉的尊敬。
“很久没有人唤我一声苏嫣了。”
从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在皇宫开始,“我以前觉得有诸多对不起皇兄的地方,便能忍则忍总不愿意违逆他的意愿,就连徐效容失踪......我明知此事定然与他有关,知他故意囚我在宫里,我也忍了下来。”
碧儿悄悄瞥了一眼,见公主目光似乎是看着窗外的黑夜,便低垂着头打起盹来。反正借着夜色的掩护公主应该不会发现,而且公主现在应该不需要安慰劝解,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听得太认真也不见得就是对的。
平乐瞥见了小丫头一点一点的脑袋,真的如碧儿所想的那样并没有在意,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已经压抑在心中太久的话。
“忘记是在哪里听到的这样的话,皇家的皇子皇女生来享受了别人没有的殊荣,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我不以为然,因为我有父皇宠爱,有皇兄疼惜,祁国足够强大昌盛,我不需要和亲更不需要为了政权联姻。”
“直至今日之前,我任抱着这样天真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