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阳关侧,激战正酣。
自从赵天宇下达了严令,要以最快的时间打开三阳关之后,孙广胜自知此战无法幸免,于是,亲自在山下督战,朝着山上的车阵发起了猛攻。
可是车阵前的那道壕沟宛如天堑一般,拦住了进攻队伍的前进道路。
由于准备的十分仓促,加上这道壕沟距离车阵实在是太近了,进攻的队伍只能顶着连绵不绝的箭雨,将临时搜集的装沙土的袋子填进壕沟当中。
如此一来,进攻队伍的伤亡可想而知,即便孙广胜让三个大队轮流登山进攻,也足足用了一天的时间才将壕沟填的勉强可以通过。
而这一天的时间,孙广胜的守备营就伤亡了五六百人,这让他有些肉疼不已,这些士兵大多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没想到却葬身在这个小小的无名山丘之上。
第二天的清晨,太阳刚刚升起不久,孙广胜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进攻,他打算在中午之前摧毁这第一座车阵。
率先发起进攻的依旧是两个大队,只不过这两个大队在前一天的战斗中都有所伤亡,人数已经不到两千人了。
经过昨日一天的战斗,马明伟已经摸清楚了山顶之上车阵的布置,唯一的屏障就是车阵前面的那条壕沟。
可是壕沟已经被填平了很大一段,足够自己的手下冲锋的,现在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车阵中的那些弓箭手了。
只要撑过了箭雨的攻击靠近车阵,接下来就是白刃战了,到那时,双方几乎是站在了同一个水平线上,摧毁车阵只是时间问题。
马明伟怀着这样的自信,带着自己的大队率先冲上山丘,山腰以下的这段路,早已经在昨日探查清楚,没有任何的危险。
因此,马明伟的队伍行进的很快,不到半个时辰,队伍就已经冲上了山腰的位置。
车阵之内,王友良看着缓缓靠近的益州军,沉稳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
“敌人越过第一标记。”身边负责观察的校尉低声禀报道。
“敌人越过第二标记。”
“床弩准备,给他们来点惊喜。”王友良命令道。
车阵之内,早已经准备好的六架床弩一字排开,黑色的弩箭早已经装好,弩枪的枪尖通过车阵的缝隙指着山丘之上正在前进的益州军。
“发射1
当王友良看到敌人已经越过第三个标记的时候,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六道嗡鸣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随后六道乌光一闪而逝,带着跟空气摩擦的尖啸声,从车阵的缝隙处消失不见。
正在缓慢前行的马明伟隐约听到山顶上传来嗡鸣声,浑身的肌肉就是一紧,对于这种声音,他太熟悉了,身体本能地趴在地上,随即就是一个翻滚,恨不得将身体钻入地面。
他张嘴正要出声示警,可是几声惨叫声率先传了出来。
“是床弩,小心。”直到此时,马明伟的声音才传了出来。
听到惨叫声和马明伟的呼喊声,正在前进的队伍顿时乱做一团,很多士兵都慌张地趴俯在地上。
可是紧随而来的又是一阵嗡鸣之声,一支弩箭狠狠地穿过一名刚刚蹲在地上的士兵的身体,随后威力不减,狠狠地扎在马明伟的身侧的土地上,溅起一大蓬泥土。
马明伟的脑门上瞬间出现一层冷汗,黑色的弩箭距离他的身体仅仅不足两尺,溅起的碎石打在他的脸上,瞬间留下几道血痕,身边不远处就是那名胸部被贯穿的士兵的尸体。
“卑鄙,太卑鄙了。”马明伟大声咒骂着。
对方的车阵之内居然装有床弩,而且还是六架之多,可是在前一天的大战中,居然隐藏起来一直不用,而今天在他们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发射了。
马明伟移动着身体,微微抬头看了看车阵的距离,心中暗暗叫苦。
这个距离已经完全深入到床弩的射击范围之内了,就算他此刻下令撤退,短时间内也无法脱离床弩的攻击范围。
现在他们可真正是有些进退两难了,马明伟猜测,对方的统领一定是一个无耻小人,该死的骗子。
先用车阵前的那条壕沟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在他们付出极大的代价将壕沟填平的时候,势必会放松警惕,而后一步步地深入床弩形成的死亡陷进中。
“撤退,压低身子退回去。”马明伟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再进攻是不可能了,士兵们手里的那些单兵盾牌,在床弩的面前跟纸糊的没有什么区别。
再说床弩对士兵的心理压力实在太大了,让他们冒着箭雨冲锋也许还可以做到。
但是让他们冒着那些携带着尖啸声的弩箭冲锋,这样的命令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下达的。
若是这样的命令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即便他是大队都尉,也会极有可能被自己的士兵下黑手暗算的。
然而,正如马明伟所想的那样,他们此刻,上山不容易,但是下山更难。
一支支黑色的弩枪宛如地狱使者一般,每一次的出现,都会带走一两条鲜活的生命。
有几个士兵撤退的时候,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惊慌,居然站起身往山下跑去。
马明伟看到这一幕,不由大喊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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