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为没有得到的好运而遗憾,倒不如为既得到的好运而庆幸。”
17岁。对于才华横溢而无用武之地的迟冕来说,这唇齿间刚冒出稀疏茸毛、粉身碎骨的少年是万死不辞。
“我会永远守着公主寸步不离,公主砚台里的水都干了就给他盛,墨都没有了就给他换。”
“若是找不着墨,我会用泪水给他磨好笔墨;笔墨用尽,我会心甘情愿地给他焚骨作墨”。
迟冕咬了咬干裂了的唇。这么说,肯定不是为了博得圣姑的夸奖。因为他知道,圣姑对公主的爱不仅仅是欣赏,更是一种鼓励和鞭策。他想,如果公主能够成长为一个伟大的艺术家。那么,他一定会感到无比自豪。他发自肺腑地说:只要公主能成为一个大画家,即使完全放弃了自己,他还是愿意的。
圣姑说:“太好了,我们可以做到的是照顾公主这个孩子,虽然你和我的画员生涯就这样结束了,但您的哥哥却获得了不朽画家美名,我只为国君一人作画,而您的哥哥却为万千天下人作画1
迟冕微睁眼角露鱼尾纹,幻想了很久后家族辉煌。
迟冕默默地抚弄笔毫,回想起过去与圣姑之间的隐秘谋略,情不自禁地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好不容易等到灵渠考试那天,风雾岛却闹得不平静。人们都想知道自己的绘画技艺是否能通过这次考试进入皇家殿堂。并在其中一展身手。但卓越的绘师实力并不是此间人所期望的。灵渠画出的画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甚至有些让人觉得有些怪异。她画出来的作品也不是那么完美。这一切都要归咎于画员本人。至于对画作概念化、体制化绘画技巧的接受程度,灵渠绘画的确洒脱不羁。
虽然有过人的天赋,但灵渠一直惹人厌烦。灵渠常说:“我不是个好画员1润福出生于东潆贵胄。父亲是东潆国国君,母亲是骊国名门,富甲天下。而望族其画常被视为劣中之劣而成为“绝无可画”之典范。
金子总是会发光的。生徒无奈嫉妒公主望尘莫及的过人才华。他们羡慕润福能在绘画上得到成就;羡慕她能歌善舞;羡慕她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至于她的相貌如何?他们都没有太多在意。至于突出的外表更成为年长生徒的暗恋目标,为年轻生徒所歆慕。
但迟冕对灵渠的出色并不放心,或许因为灵渠长得高贵,所以她很难保护好,但因为他注定会照顾好灵渠,所以他只有选择被收留。
笔洗、砚洗,然茫然之心如何不清。
“前些天春画闹到风雾岛,你们听说过了吗?”
永福在抖着已经完成的貂毫笔里的水滴头也不归回问。他听见呼吸。甚至不看她,他就知道身后接近的清晰气息是谁发出来的。灵渠站住歉然一笑。
“国君下了严令,要让你回去。既然他光明正大的叫你回去,定时不敢胡作非为。”
灵渠望着这位令对她万分宠爱和自豪的人,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
“今天给大家出题,线与图。”
听到圣姑的这句话,孩子们都唉声叹气、不停地吐舌。
“分明就是学画之地,怎么有算术问题呀?”
前排的一个学徒支支吾吾的埋怨着。
“学好画画需要懂得算术与图形,因为算术中的加减乘除对图片的分割组合非常有用,图形是由线,面,角等元素组成的,学会圆,三角形,正方形是组成图片的必修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