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严颔首,手持黑布走向高鉴林。
高鉴林勃然变色厉声喝斥:“你这些妖人可千万别接近本官。不然本官定要夺去你的性命1
屠严步履顿了顿,清逸的微笑没有改变,看着御座之上的叶韩长翎。
叶韩长翎欣然一笑:“鉴林,不是玩玩嘛!干嘛那么严肃呢1
高鉴林眉宇间抽搐着,火气上升,强自捺住,躬身说道:“陛下,臣身体有恙,不能游戏,怕是惊扰陛下的雅兴。臣先行辞谢吧1说完一挥衣袖转身就走出金城宫外。
叶韩长翎笑道:“快看,吓倒这个老匹夫了吧!屠严!你说说看!您到底让人变到了什么地方1
青年戏法师跪在地上恭谨地说:“回陛下,所谓戏法只是障眼法,没有真正改变人。陛下如有意趣,屠严必须一五一十禀明给陛下,也请皇帝别见笑为妙1
叶韩长翎停下脚步轻轻叹息道:“朕自然明白戏法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如果戏法真能成为事实的话,朕还有你一个人就已经敌不过千军万马了,为何还要活得如此操劳?”
叶韩长翎摇了摇头道:“算了!朕没问题。”
他的目光落在鞠长樱的脸和眉梢上:“长樱今日妆容好生格外1
平日里鞠长樱不擅长用时兴的金玉花钿来形容,而今天则选用金粉凤凰花钿贴于左额,配上摇曳垂落的珍珠步,华丽之中又透着几分灵动。
听到叶韩长翎的称赞,鞠长樱的表情并没有改变,她微笑着说:“臣突发奇想,要换个妆容。陛下对此有何看法呢?”
叶韩长翎长吁短叹道:“朕说了就不合适了!如今还得谢谢你能替朕分忧,。”
扭头一看,叶韩长翎招手命令:“屠严,继续表演1
屠严表情不改的恭应:“是。”
这个夜晚金城宫久违地欢畅开怀。这一刻,他的心是那么地放松和快乐。这一夜,他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伴着各种耀眼摄魄的术术,爽朗笑声回荡在大殿之上。
“哎!你们听说没有?前些天金城宫真是热闹非凡1一起进宫的小宫女,红瑞说。在选择菜肴的同时讨论一些小道消息是她们惟一的消遣。
“听说就是来个戏法师,多牛呀!简直就是神仙般的人物,呼风唤雨,无所不能1
“你看到了吗?”
“我没看见,不过玉兰去金金城宫送东西时,还能看到面,听人说还长得英俊,喊啥,屠严的1
“什么?屠严?”灵渠手里的梳子掉了下来。他居然在陛下身边。
“哎,你们听说了吗?南蛮要被被处以死罪。
都那么多年了。”御花园中的几个小宫女人在扫地,周围没有人,忍耐不住寂寞,有个小宫女悄悄地说。
又有宫女颔首道:“对呀!看来过完紫簪皇后斋期就会被赐死啦1这句话现在在宫内已是众所周知了,这还算不上是私下里讨论。
一位脸圆的宫女感慨地说:“我看出了这件事的蹊跷。听说南蛮人善良,为什么要杀死旭王?依我的看法肯定是……”
“你们还敢来这混着说吗?怕被有心人听见,搬出来个是非来,你们小命都没了1
圆脸宫女吐舌不敢多说,继续俯首劳作。
扫完一会儿,还忍不下去,又悄悄地开了口:“紫簪皇后斋期还有一个月。你说这个月事情会不会有个转机啊?”
看看周围没有人,大宫女叹息道:“我看不太可能,听说廷蔚已将人证物证全部放在掖廷局,唉!主子的事情哪是咱们奴才可以讨论的呢?快去干活去吧1
宫女再也不说话了,忙得不亦乐乎。不久扫过这个区域,几人带着工具就走了。
枝繁叶茂的大树后面,有个身影缓步走出来。灵渠一愣,电光火石之际,什么,姑姑居然要被处死。这到底怎么回事?
“娘娘,天色已晚,御膳房这边的已把膳食送来,您先用膳吧。”碧水轻声地向窗前穿着素衣的灵渠道。
她身披素白外袍,秀发只是单纯绾起宽松的发髻,任凭鸦翼般的乌黑长发散落于肩,她正在入神地向窗外眺望,似乎怀念起最后一抹暖阳,瘦弱的体态在冷冽的夜风里显得有些伶仃。
碧水叹息着,略微抬高嗓门,把刚说过的那句话复述出来。
灵渠回过神来:“算了吧!我没胃口,就让他们撤了吧1她一回头,苍白憔悴,更是隐约透着一股青气,似乎大病初愈,雍容华贵的玉颜中再无昔日的朝气和活力。
碧水想道:“娘娘,你岂能不吃饭?午饭时间过了很久了,晚膳又不需要,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吧!埃”
到了再晚一点时间,灵渠扮作宫女和几个人抱着膳盒,穿过后花园,向着愈安宫走去。
愈安宫坐落在皇宫西端,四周花木众多、枝叶繁茂,黄昏散步,愈发显得冷清。走了好多好多的路,只见那一片鸯瓦鳞翠隐没在到处的郁郁葱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