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周末后,祝留和项逢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某种美妙的变化。用陆桑子的话是红鸾星动,用程子英的话说是容光焕发。
周三下午项逢跟魏恒他们几个打球,简直是秒杀全场,虽然之前很六,但是这次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把周围坐着的看球的小姑娘迷得七荤八素,惊呼声不绝于耳,对方球队的主力脸都黑得不成样子了。
用魏恒童鞋酸溜溜的话说,这叫“情场得意,球场也得意。”
平时一周陆桑子最多在寝室住四天,可是这一周陆桑子就周四回来了一次。祝留问她怎么了,陆桑子摆摆手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我爸这几天好像特别忙,我妈心情也不好,我和我哥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就回去陪陪我妈。”
祝留安抚地摸了摸陆桑子的手,陆桑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唉呀,没事啦,知道你想我,我下周就回来陪你。”话刚说完,陆桑子就火急火燎地穿着拼色渔夫鞋,拽着荔枝纹包包冲出寝室门了。
转瞬又到了周六,晚七点。
“交男朋友了?”赵正言挑挑眉,也没看祝留,好像不需要一个答案似的。
祝留拢了拢头发,嘟嘟囔囔地开口:“唔,应该算是吧”。
“被感动了?”
“不光是感动。”祝留的视线落在刚起了个草的设计稿上。
“好吧,继续画。”赵正言侧过身,看了一会儿,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一处说:“你看你这里的线条不够硬朗,来,擦掉。”
可塑橡皮被手掌的温度弄得软软的,祝留捏起一小尖儿。小拇指撑起,大拇指和食指捏住橡皮,把它抵在设计图上专注地蹭着。
灯光笼罩着祝留,产生了伦勃朗用光般高反差的立体效果,“美丽而不自知,”赵正言心想。他勾着唇,低下头,高挺的鼻梁上一副银色眼镜纤细却又富于力量感。
灯光笼罩着这个在祝留看来太大了,在赵正言看来却过于狭小的画室,光晕慢悠悠、软酥酥地浮动,让人感觉莫名温馨。
九点半,到了该离开的时候,祝留拉上黑色帆布包的拉链,问还在看文件的赵正言说:“不走吗?”
赵正言抬起头,“你的小男朋友都来了,还有我表现的机会吗?”一如既往的语言带笑,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
祝留惊讶地转过身,看见窗外深重的夜色里,一个高大的身影和那熟悉的温柔目光。她之前从不知道那种感觉——一转身就能看到心里的人。
他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等在那里,也不知是等了多久,没有抱怨、没有厌烦也没有歇斯底里。遮挡了月光、星辰和流动的车水。
祝留的背后是艺术,是梦想,面前是爱情,是生活。她想:如果能这样一辈子,也挺好。
晚风柔柔的,拂过面庞很舒服。两个人都把手垂在身体两侧,走着走着时不时会碰上,又会有些慌乱地离远一点。也不知重复了多少次,项逢坚定地牵上她的手,他的温度透过他宽厚的手掌传入祝留的掌心,竟有些灼人。无声无息,一路熨帖到了心底。
祝留笑了,泪水到了眼眶里又回去了,很安心,很多年没有过的安心。
不知这么走了多久,项逢说:“留留,真好”,声音里带着些更咽感。这时,祝留才知道原来他和她是一样的,一样的害怕,一样的不安。
校门口,项逢又买了桃子,就像他们第一天来学校报到时那样。
现在是八月初,再过两个月就要迎来一批新生。项逢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此刻胸口竟涌动着些时光似水的感慨。
听到祝留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声,项逢又买了一盒炸鸡柳。“刚从锅里出来,有些烫,我喂你吧。”他用小签子扎着金灿灿的一小条凑近轻轻地吹了几下,喂到她嘴边。祝留感觉自己的脸像着了火一样,烫得不行。
“我,我自己来。”祝留的声音带着些与平时不同的甜意,好像含了口蜜。
项逢顿了顿,眸光幽深,可是他无法拒绝她。他几不可察地抿了抿唇,颇具棱角的面孔上表情有些僵硬,他终是把签子递给了她。
但祝留又没有接过去,反而直勾勾地看着他。项逢笑着叹了口气,清楚自己这一辈子算是彻底栽了。喂到她嘴边,柔声说:“乖,埃”
像哄小孩子一样的方式,祝留脸更红了,像染尽了烟霞。一双原本就住着一汪水的眸子更是水汽弥漫,胜似二月江南杨花飘荡。
项逢喂完这一口后,把签子放回小纸盒子,用手覆住她的眼。“这么看我我会发疯的。”他的声音暗哑低沉,有种令祝留感到陌生的侵略性,可又带着一股子克制。
祝留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更快了,眼睛条件反射般眨着,睫毛一下下地滑过项逢的掌心,就像柳絮飘过心尖。
祝留不是男人,不会懂项逢的克制与忍耐。“还想不想吃?嗯?”项逢问,有意识地凑近她的耳朵。
“嗯,”祝留几乎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项逢把祝留脸侧的一缕头发别到她耳后,像三个月前在食堂他想做却收回手的那样,他揉着她的头问:“我喂你?”
“嗯,”祝留娇娇地笑。她有滋有味地吃着,项逢有滋有味地看着。校外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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