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征走过去,扫了一眼掣肘着林意的两个男人,像是在看两个死人,两个满身腱子肉的人居然被他看的心惊肉跳,下意识地松了手。
林意疲软地用手支着身体,像一只断了翅膀摇摇欲坠的蝴蝶。
陆怀征这时才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死白死白的面色全是冷汗。
他走过去环抱住她,低哑着音叫她,
“林意——林意,你能听到吗?”
林意没应他,巴掌大的脸上此刻面无生气,长长的睫毛闭着眼微不可见地颤抖。
旁边的人大气不敢出,此刻一个个的像发抖的鹌鹑,动也不敢动。
陆怀征不敢耽搁,脱下衬衫小心翼翼地抱住她飞也似的奔去了校医室。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在原地踌躇着不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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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医室里,灯光很柔。
天色渐晚,吴庸脱了白大褂,已经准备溜个弯回家吃晚饭了。
突然,‘咣当’一声,门开了。
他吓得一个愣怔。
转过头,看见陆怀征风风火火地抱着个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破门而入。
霎时气的胡子都歪了,“陆怀征你个小兔崽子,又去干啥好事了?”
陆怀征把林意放在床上,盖上被子,长发倾泻如墨,衬得她的脸越发白皙。
此刻医生走过来,看到了他怀里的人,愣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不可置信道,“这次打的还是个女的?陆怀征,你变了。”
陆怀征没时间和他掰扯,浑身缠绕着低气压,“老吴,你快看看她怎么了,来的路上我已经检查过了,除了轻微的擦伤我没看出哪里还有问题,可她现在这个样子明显不对劲。”
闻言,吴庸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小子才不对劲吧,以前打架被打的站不起来都没这么慌不择路过。
又看了眼病床上的林意,啧啧,“小子,你眼光还不赖嘛。”
随即安慰他,“你先别急,从她现在的状况来看,应该是深度梦魇,这种情况可能性很多,我得进一步排查。”
言罢,他拿出听诊器逐一排查她的心率,面色逐渐有些凝重。
当机抽了她的血,进一步检验。
二十分钟后,他对陆怀征说,“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她的血液中有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等稳定剂成分,说明她知道自己是有这个病,也一直在吃药。”
“至于这次的发病原因,很有可能是再次遭遇了相同的发病源,类似的刺激下再度病发。”
“至于其他的,抑郁症和躁郁症都有可能,但需要再进一步的诊断。”
听他说完,五分钟以后,陆怀征的脑子都是空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病床上的人,良久无言。
林意,你曾经过的不好,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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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一片白,她眨了眨眼睛,想让意识清醒些。
挣扎着起身,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一转头,就看到陆怀征坐在沙发上,头微微撇着,已经睡着了,沙发边侧搭着一只手,手指很自然地垂着,骨节分明,修长匀称。
身上的白色打底有些皱,袖口卷了几道,露出白色手腕,在寂静的傍晚显得几分单保
林意看着他睡着的眉眼,想起来她清醒的最后一刻,是他把外套盖在自己身上的,心里像是续了一摊温泉。
有一个人,他好像温柔地接住了自己长久的疲惫,这种感觉很奇妙。
许是觉得有人盯着他,陆怀征倏地睁开了眼,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个眼神锋利,目光如炬,一个柔软似水,明眸若风。
一时间,空气里凝聚了若有似无的安谧。
…
半晌,林意说,“你饿吗?”
陆怀征,“……”
陆怀征没说话,看了她几秒,半晌,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行吧,今晚老子注定得伺候你。”
言罢,两只手撑起沙发两侧,向门口走去。
林意: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正当她愣神的时候,门口的人临走前叮嘱,“你再睡会,不要乱跑,我马上回来。”
陆怀征匆匆一去,房间里又陷入了安静。吴庸一把老骨头早就熬不住了,打点完这两个小祖宗,大掌一挥,当了甩手掌柜。
林意下了床,两脚刚踏地的时候,就疼得忍不住嘶了一声,这才发现,手臂上以及两只膝盖被擦破了皮,血丝漫布青紫一片,看着有些触目惊心。但已经被人细心处理过了,擦了消毒药水,严重的地方贴了纱布,手法还挺专业。
她在床上磨蹭了许久,片刻想看看几点了,那两个腱子男抓她的时候,抢了她的手机,关了机扔在她的书包里。
四下打量了会,发现书包放在门口的柜台上,穿上拖鞋跛着脚挪了过去。
手刚刚摸到包,门就开了。
陆怀征一进门就看到这姑娘杵在门口,眼睛都不眨地看着他,
冷着脸开口,“腿不疼了?要不要给你租副拐杖,走着还方便点。”
林意,“……也行。”
陆怀征被气的想冷笑,把手里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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