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落尽,寒料峭。
彼时文殊在小安居,对面坐着面色凝重的简十就和徐坤成,徐坤城道:“小姐的意思是,怀疑罗首义买凶杀了大哥?”
文殊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实在想不出,哥哥到底有什么仇人,又是因为什么被杀。”
每每说到这个话题,徐坤城便像打了鸡血似的,满脸涨红,接着眼眶也跟着红。
虎背熊腰的七尺男儿,说掉眼泪就掉眼泪。
文殊拿出帕子,朝离得近的简十就那递过去,简十就忙起身接过,捏到帕子时候突然一愣,抬头看她,只见她眉眼柔和,温声道:“麻烦把帕子给徐大哥,让他擦擦脸。”
简十就默了一下,
忙道:“好。”
“那我们如何查?请陈先生相助?”
文殊摇头:“不,现在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万一不是,那两家往后就难堪了。”
她将目光落在徐坤城脸上,轻声道:“你们暗中查一下,哥哥死的那日,罗首义在哪?还有,近日他可曾花大笔钱财打点过谁,你不是有亲戚在罗家做帮佣吗?先问一问,莫打草惊蛇。”
徐坤城点头,就听文殊道:“这件事,先不要让其他人知晓。”
一盏茶未完,包厢外头传来两声叩门声。
文殊以为是店家或者被她指使去买东西的小桃,翻开册子开口道:“进来。”
厢门被人推开。
男子立在门外,玄色长衣落满寒气,面容冷峻,如寒川阴戾眼眸徐徐的望向她。
文殊一愣。
自他上回离开,已经一月有余。
文殊将笔搁下:“先生,你回来了。”
简十就和徐坤城也站起来,恭敬的问候:“陈先生。”
陈燃迈步进来,淡淡扫了她手上的纸页,答她:“事情办完了,就先回来。”
文殊点点头,将纸页递给他道:“我找简大哥和徐大哥了解了一些文氏的现状,先生能不能帮我看看,我还有没有什么漏了的。”
陈燃接过去,只瞟了一眼:“光记罗首义的人没用,要看,谁是为你所用的人。”
文殊乖巧的点头,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又问:“如果有些我不确定是哥哥的人还是罗首义的人呢?”
陈燃淡淡道:“不能为你所用的人,必定为他人所用。”
回去的路上,文殊坐在陈燃旁边,指了指他缠着白纱的手:“先生受伤了吗?”
陈燃不甚在意的嗯了一声,问她:“怎么不把人叫到家里去。”
文殊望着窗外,没伤的右手在车窗上轻轻一敲,将停在玻璃外面的小虫子吓飞了,她孩童般顽劣的笑了一下,回过头来眉眼还带着弧度,往他手上看了一眼:“我本来想着茶楼这种地方,应该会有一些线索。”
陈燃那双幽深的眸子不解的看了她一眼。
文殊砰砰直跳,手心全是沁出的冷汗,面上却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道:“戏本里都是这样写的,茶楼里一般都会探听到一些消息...”
陈燃没说话,她抬头又瞥了他一眼,又道:“我出来的时间带了帽子和墨镜,应该不会被认出来的。”
他还是没说话,她叹了口气,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先生,我不会再跑出来了。”
文殊战战兢兢,生怕陈燃察觉了什么,实则陈燃只是在想,小桃前日向他禀报的消息。
他难得开口:“你的身体怎么样?”
文殊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左腿:“现在还不能动,不过再过几个月就好了。”
他又道:“郭嫂炖的汤,记得喝。”
文殊笑着点头,眉眼很是温顺,心里却翻江倒海,疑云丛生。
陈燃这是做什么?
到小安居去接她,刚刚更是亲手把她抱上车。
从前,陈燃是不会碰她的。
车子一路开到小楼。
陈言刚准备出门,看到两人一愣:“大哥,你回来了?”
陈燃抱着文殊径直走过去,侧头问了他一句:“你下午没课吗?”
“大哥你不是说事情还未办完,怎么就回来啦?还有你们俩怎么会一起回来呢?”陈言跟着进了小楼,看到陈燃将文殊放在轮椅上,他微拧的心才微微松开。
文殊的心却再次拧祝
从陈燃替她把遮帽拿下的时候,她突然就想明白了。
她扯着笑回答道:“我在小安居问简大哥他们文氏的事,刚好碰上了陈先生。”
陈燃看了两人一眼,眸光沉沉。
情绪和情感这种东西极为微妙,有时候不需要说出口,旁的人也能窥探一二。
陈燃指尖抚上袖口墨扣。
他倒是从未见过,陈言用这种眼神看一个女孩子。
文殊手心捏着汗,陈燃和陈言说了什么也没仔细听,满心都是焦灼和不安。
陈燃前脚刚走,张景后脚就到,让人把东西放在桌案上,对文殊道:“少爷知道文小姐喜欢绘花的首饰,便在北城给小姐亲自挑了许多,让您留着玩。”
文殊一件也不想收,但她也知道这东西推辞不了,便让小桃帮忙打开,从那一匣子黄金玉器里挑出两样,收下道谢,声音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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