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傅时瑾方才那一瞬间的低落,厅堂里的气氛又变得轻松愉快了起来。
傅时瑾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埃
大户人家都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因此用午膳期间,倒没有发生什么让傅时瑾倒胃口的事情。
只是午膳一用完,侍婢们把碗碟收下去后,宁国公夫人便又开口了,“十天后便是荣佳长公主每年都会举办的赏花宴,到时候,瑾儿你也一起去。”
荣佳长公主乃是当今圣上的嫡亲皇姐,她一辈子未嫁,只是她命好,先帝在时,有先帝宠着她,如今,又有圣上护着她,因此她在上京城一向活得十分潇洒滋润。
这荣佳长公主平日里最不甘寂寞,每年都会寻由头举办各种宴会,这初春的赏花宴便是其中之一。
本来这种可以结识上京城各大权贵的宴席,宁国公夫人是没打算带傅时瑾去的,但如今老太爷回来了,便是做做样子,她也必须把她带去。
然而,不待傅时瑾开口说什么,韩思如就突然一脸激动地道:“母亲,为何要带这女人去!这女人先前可从没去过这种宴席,她去了也不过是丢我们宁国公府的脸罢了1
宁国公夫人顿时眉头一皱,冷声道:“如儿1
韩思如却显然听不进她的话,继续大声道:“我才不要和这女人一起去!荣佳长公主的宴席上都会来什么人,母亲你又不是不清楚,那可是圣上都有可能出席的!要我在这样重要的宴席上带着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只是平白惹人耻笑……”
“如儿1
宁国公夫人火气也上来了,猛地一拍面前的小几,厉声道:“你的性子怎的越发无礼刁蛮了!还有你那粗俗的用语,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明年你便要出嫁了,可是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可有半点可以稳重持家的样子1
韩思如顿时被吓得身子一僵,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她平日里虽然仗着宁国公夫人是她亲娘,在宁国公府里那叫一个嚣张跋扈,任意妄为,但心里还是害怕自己这个亲娘的。
更别说如今,宁国公夫人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
宁国公夫人见韩思如不说话了,但脸上明显还是很不服气的样子,冷冷道:“你再这般不知收敛,等过了这个赏花宴便别出门了,专心在家缝制嫁衣学习规矩去,平远郡公府虽然向来与我们家交好,但你这个样子嫁过去,我还怕平远郡公责怪我们家不会教女儿1
傅时瑾默默地在一旁吃瓜,闻言立刻想起了,韩思如的未婚夫正是关家的四郎,也就是关六娘的嫡亲兄长。
与眼高手低只在南衙十六卫中挂了个虚职的关三郎不同,这关四郎还算有出息,考上了今年的科举,就等着分配官职了。
而他老爹平远郡公正是如今的吏部尚书,家里好不容易出了个有出息的儿子,想想也知道平远郡公不可能亏待他,正是应了现代追星少女的一句话——这少年未来可期啊!
否则,宁国公夫人也不会千挑万选,最终给自己女儿定下这门亲事了。
韩思如一听,脸色立刻变了,急声道:“母亲1
她的婚期可是定在了明年的夏天,而如今不过才初春啊!
要她在家里闷上整整一年,她会疯掉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傅时瑾那女人!若不是她厚颜无耻地跑了过来,又怎会有现在这些事!
韩思如顿时满脸怨毒地瞪向了傅时瑾。
傅时瑾:“……”
从头到尾,她就没说过一句话好吧!
这叫躺着也中枪!
一旁的关六娘柔柔一笑,看着韩思如开口道:“放心,我们家的人都可喜欢二娘了,特别是我四兄,自从定下这门亲事后,他特意向我母亲询问了好几回二娘的事情呢。
二娘有时候做事是有些冲动,但二娘这种真性情也是二娘最宝贵的地方,等二娘再长大一些,自然就会沉稳了,宁国公夫人不必太焦急。”
韩思如立刻满怀感激地看了关六娘一眼,听到关六娘说关四郎特意问了好几回关于她的事情,小脸微粉,难得露出了几分少女娇态来。
傅时瑾不禁嘴角微抽。
你行你厉害,这种仿佛市井泼妇一般指着别人鼻子骂的行为都能说成是真性情,这样的真性情大抵只有他们关家消受得起了。
宁国公夫人看了关六娘一眼,眼中的凌厉这才消退了一些,道:“六娘,我知晓你心善,不忍看这丫头被我责骂,但你也别太哄着这丫头了,我自己的女儿,我还是清楚是什么样子的。”
随即,她看向韩思如,声音又冷了几分,“看在六娘替你求情的份上,我这回就先饶过你,下回再让我看到你这模样,就乖乖给我待在家里1
韩思如咬了咬唇,低着头委委屈屈地道:“是,母亲。”
“还有瑾儿,”处理完韩思如的事情,宁国公夫人看向吃瓜吃得很嗨皮的傅时瑾,淡声道:“离荣佳长公主的赏花宴只剩十天,你也要准备起来了,荣佳长公主可是当今圣上的嫡亲皇姐,去她的赏花宴不能有半分马虎。
这几天,我会遣几个绣娘去你那里,给你量尺寸赶制几套新衣,后天我们府里会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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