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和康恩宫离得远,她也只是请安的过来,太后的不喜不会让她少吃两口饭。
她以为太后是因为她占了太子妃的位置所以不喜,其实这并不是全部的原因。
太子妃的位置注定不可能落在太后的家族里,这一点太后也清楚,所以她一直看中的都是太子身边妾室的位置。
她对云昭的不喜,其实来自于云昭的身份。
说是对云昭的身份也不甚是准确,太后不喜的是和云昭差不多的身份高的贵女们。
她自己出生低,先帝在时受宠了两年,这宠爱虽没持续多久,却让她一家都往上走了走。
如今她做了太后,每次去了各式各样的宴,等到众人望着她时,她仍是觉得众人私下定是在议论她配不上这位置。
其实也不怪太后这么想,因为她本来就是被赶鸭子上架做的太后。
皇帝生母早逝,上位后随意指了她让她成了太后。
位分低,膝下无子女,性情愚蠢,是个好拿捏的人,便是有了不该有的心思,使出的手段也只会低级又愚蠢,这是皇帝选中她的原因。
在云昭开口要应下之前,皇后慵懒的抬了抬眸,纤长的手指缓缓搭在茶盏上,“太后这主意,陛下可知道?”
自然是不知道的,皇帝不会愿意太子纳妾,倒不是说希望储君洁身自好或者是不想看到太子有子嗣。
而是一旦开了这个头,朝中的臣子定会一个接着一个的将自家女儿或者妹妹塞进东宫。
这样的局面,绝不是皇帝想看见的。
他正值壮年,太子却羽翼渐丰。
太后神色不太好,身形也微僵,有些恼怒自己身为太后却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做主。
“冯嬷嬷,去将陛下请来,这事说小也小,说大也大,还是让陛下知道的好。”皇后漫不经心的对冯嬷嬷说。
冯嬷嬷听此忙应声,随后便要告退去将皇帝请过来。
见她真的要去请皇帝,太后连声叫住,“慢着。”
皇后挑眉,“太后可还有旁的事,要一并说了?”
太后恨的牙根都咬紧,“哀家想了想,太子正年轻,太子妃又刚嫁过来,纳妾这事还是先搁着。”
她没将话说绝,总想着日后找个机会将家里的姑娘塞过去才是。
后面两日,萧长胤得了假,没有出门。
芳华殿的门口守了人,是皇帝派过来的,为的就是将萧长胤留在这儿。
这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萧长胤立在书架前。
门和窗子都紧锁,屋子里显得有些暗。
他的身子稍稍靠在书架上,手指纤长指尖抵在竹简,缓缓的敲着。
两人之间隔着一道琉璃屏风,萧长胤只能朦胧看见她的身影。
他弯了弯唇角,眼底神色难辨。
细碎的阳光透着窗子洒进来,窗台放着的几株芍药随微风吹拂而摇曳生姿。
他放下手里的竹简,向着那道屏风走去。
表情仍是往常淡淡的冷,然只有他知道,他胸腔里的那颗心,跳的有多么雀跃。
他曾经梦过这样的画面,很多次。
那很多次是梦,但他眼前的人,是真的。
萧长胤在屏风处停下,手里摩挲着一个略显粗糙的穗子,正欲说什么,余光却瞥见一个身影。
他不着痕迹的收回手,走至云昭面前坐下。
云昭只当他不存在,专心的看着一本游记。
萧长胤将她手边的游记拿起,在云昭不解的眼神中,将书扔了才出去。
云昭的眼神变得……更不解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这是没睡醒,所以下意识的伸出手揉了揉眼睛。
眼前的男人并没有消失,仍是冷着一张脸,而不远处的地上,也确确实实躺着一本书。
这不是一个梦,也不是一个幻觉。
萧长胤带着勉强的神色坐在她的身边,一边说,“如果不是父皇逼着孤过来,孤这辈子都不会踏入这里。”
云昭不是木头,听了这话自然会难受,她缓缓舒出一口气,走了几步将书捡起来。
拍了拍书上沾着的灰尘,才看向萧长胤,“如果不是你使了手段,我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这。”
萧长胤双手骤然一握紧,呼吸都不自在的一滞。
屋外檐下,站在窗边的宫人渐渐往院子往走去。
也是这个时候,萧长胤将敞开的窗子关起来,袖子拂到一株芍药,他的眼眸一瞬间的低垂。
就在云昭以为他要离开时,却见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云昭刚想拒绝,却听他说,“父皇要孤陪着你,孤总要让父皇知道孤没有食言。”
说着,萧长胤就拉着人走了出去。
门口的秋月见了面上不由得露出笑容,忙指了两个宫人,特地叮嘱远远的跟在后面。
云昭皱着眉,“我自己会走。”
萧长胤没听,甚至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袖子窄紧遮不住,外人只看见两人双手紧握,瞧着感情不错的样子。
如果忽略男人冰冷的神色的话。
远远的,坐在御花园亭榭里的女人眯了眯眼,问身边的侍竹,“这两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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