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太清山,
三九寒上寒。
百十里山路莽然,
千万株霜枝蝉联。
深深浅浅,登高临瞰,
唯余劲风扶雪卷云烟。
巍巍太清,雪路无形,一只野兔从洞窟中小心翼翼探出脑袋,警惕地侦听着附近的动静,再三确定没有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这才一步一停地将身体挪出洞口。
寒冬腊月觅食不易,也许是窝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小崽,才让这只胆小的生灵冒险一试吧。只是在严寒之下求生存的又何止是这只兔子,这可怜的小东西并不知道,此时就有一头凛毛大尾的山狼正趴不远处,垂涎自己着身无三斤肉的身子。
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山狼意欲捕杀野兔的时候,附近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它们,这是一个猎户家的少年,穿一身布衣皮袄,棉鞋棉帽,双手搭弓,他比两只野兽更加有耐心,等待一箭双雕的时机。
野兔找到了坚果,山狼找到了机会,就在兔子被食物吸引而放松警惕的时候,山狼匍匐已久的身体终于蓄势出击,带着满身残雪一跃而起扑向它的早餐。
就在这时,一个疾驰的身形席卷着风雪而过,拦腰撞飞还没来得及落地的山狼,山狼被撞得在雪地中滚了好几丈远,哀嚎着爬起身,惊恐地四处寻望,此时兔子早已趁乱溜回自己的窝。
眼看到嘴的鲜肉没了,自己还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撞的,山狼望着兔子的洞窟,沮丧地抖了抖脖颈,垂头丧气一步一拐走回山林深处。
猎户少年被刚才那一幕惊讶地都忘记了放箭,他也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忽然头顶有残雪掉落,少年想都没想抬手就是一箭,却是失手了。
少年仰望头顶,只见一个如他一般年纪的男孩身轻如燕地蹲在树梢上,正笑眯眯地回望着他,手里握着那支离弦之箭。
猎户少年惊出一头冷汗,他没想到树上竟然有人,这一箭差点出了人命。
“你......你怎么在树上?”
树上之人纵身一跃,落在猎户少年面前,但是雪软地滑,那人脚下一崴,扑通一声摔进雪里,惹得一身狼狈,他笑着起身对猎户少年说道:“箭法不错嘛!”
猎户少年愧疚地说道:“抱歉,我不知道树上的是人,我还以为是......是鸟.....”
对方笑着说道:“没事,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我把你的猎物吓跑了。”
“刚才那个撞倒狼身上的......是你?”
“嗯!”
“你跑得好快啊!”
“呵呵,我叫杨目空,你呢?”
“我叫郭载川。”
杨目空问道:“你是这山里的猎户?”
郭载川回道:“是啊,我家就离这儿不远,你是......外地人?”
“嗯,我奉师命前往湔雪阁办件事,正巧路过这里。”
“湔雪阁?”
“是啊,你知道湔雪阁?”
“当然,在太清山谁不知道湔雪阁,不过去湔雪阁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我知道,不过我赶路有点渴了,你说你家离这儿不远,能否去你家讨口茶喝?”
“可以啊。”
“呵呵,那就多谢了!”
两人刚要动身,郭载川忽然想起什么,脱口而出说道:“糟了,你不能跟我一起回去!”
杨目空疑惑地望着他问道:“怎么了,不方便?”
郭载川急忙解释道:“杨兄误会了,我当然欢迎你来我家,只是,我们两个不要一起走。”
“这是为何?”
“实不相瞒,在下自年幼起便体弱多病,我娘亲不让我出来打猎,我是偷偷溜出来的。”
“那怎么办?”
郭载川想了想说道:“我家就往这条小路一直上去,再走二三里有个村子,你走到最里头,院里栓着一条大黄狗的就是我家,我先溜回去,你就自己找去吧。”
“这......你娘亲也不认识我,万一她.......”
郭载川说道:“你放心,我娘亲人很好,她不会不管你的。”
杨目空笑了笑说道:“呵呵,那也行。”
郭载川又补充道:“但是要说好了,咱们两个等会儿要装作不认识,你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你,否则我娘亲要是知道我偷偷溜出来打猎,她会生气的。”
“嗯,咱俩不认识。”
郭载川藏起弓箭和短刀,怕杨目空找不到路,又给他指了一遍,然后便一路小跑回去了。
杨目空沿着小路翻过一个山头,果然看见不远处有升起的炊烟,一条蜿蜒山路通向一个只有六七户人家的野村,杨目空施展轻功,只跃了两三下便落在了村口。
郭载川的家不难找,村尾,大黄狗,杨目空来到院子外,一股久违的饭菜香扑鼻而来。
狗吠声惊动了屋里的人,一位中年村妇走了出来,将杨目空打量一番问道:“这位公子您找谁啊?”
村妇素面净颜,穿着节俭朴实,杨目空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愣了一下才回话:“额......大娘,晚辈杨目空,要前往山上的湔雪阁,路过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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