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并不回应,令狐雯目光打量着她们。与湔雪阁弟子的装束正好相反,两人均一袭黑衣黑袍,头戴宽檐斗笠,面容被斗笠上垂下黑纱遮住,看不到长相,只露出白白尖尖的下颚,但身材形瘦高挑,有侠者气质,为首两人中的一人腰佩一把红色剑鞘的短剑,另一人背上挂着一对青色剑柄的双剑。
令狐雯低声问金舞鹿:“师姐,这就是剑蜃楼的人?”
金舞鹿曾奉师命拜访过蜀州剑蜃楼,见过二人,便回道:“别小瞧这两人,拿短剑的是九颜中的谢窗窗,她的剑叫红窗细雪,拿双剑的是耿烟烟,剑的名字叫烟花不堪剪,此二人的武功听说三年前就达到了六重望月,不知道如今有没有突破第七重出云。”
令狐雯一惊,但又不想被外人看出来,低声道:“今日竟然有幸见到传说中的蜃世九颜其中两位,还有两支云澜一生的神兵......幸亏没去睡觉,要不然就错过了。”
金舞鹿又道:“你不是也神兵在手,有什么可稀奇的,而且九颜若是出山,必是两人同行,很正常。不过蜀中剑蜃楼与我太清山湔雪阁虽同为五尊,这几年却很少来往,今日突然到访,我看没那么容易就打发走。”
令狐雯道:“哼,故作高深,依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于是清了清嗓门提高声音道:“二位贵客,方才我师姐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本派掌门正在闭关修炼,不便会客,还请改日再来。”
这时,背一对双剑的耿烟烟说话了:“小丫头你不必重复,我听得很清楚。”
令狐雯蛾眉一皱,问道:“那你们为何还不离去?”
谢窗窗淡淡地回道:“等人。”
“等谁?”
对方又不言语了。
令狐雯心中燃起一股无名之火,嘀咕道:“她叫我小丫头?”
金舞鹿轻笑一声,道:“哼,我就说那么容易打发,让师弟们提高防备,来者不善。”
这边袁玄鹤提着酒菜,漫步走上后山,穿过梅花林,绕过千言壁,进入禁地画词谷,此地称之为谷其实并不恰当,只是太清山山峰的一处峡缝,谷中宽不足三丈,纵深约五里,两旁是高耸的山壁,谷口的山势稍微一转,恰好挡住了入口,只留一个仅能供一人进出的小洞。由于寒流被山势所阻,谷内与外界俨然两种风景,外头是凛风瑟瑟,大雪封山,而里头虽有散落的雪片飘零却温暖如春,花无凋期,一副世间罕有的奇景瑰色。
袁玄鹤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尽头,这里也是因为山势的走向而生出的一大片空地,与入谷道路截然不同。此地绿树鲜花,山壁深苔青青,隙缝间有数股雪水潺潺,跳壁而下,汇入一处天然石坑,犹如瑶池。一隅有草堂两间,一间内置齐似寻常布衣之家,一间藏书千册,尽是武学典籍的珍版孤本。
袁玄鹤刚放下酒菜,忽觉门外有阵轻风掠过,眉头一皱,却又释然一笑。他道:“呵呵,不是说好老死不相往来了吗?今日这风,怎么把你刮来了,真是没想到。”
门外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进来:“我也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你还能辨出我的气息。”
袁玄鹤道:“若是想打一架,咱们换个地方,老夫怕你毁了这间茅屋。”说罢,整理了一下仪容便信步走出草堂。
外面的女人看上去有点年纪了,端庄得体,不苟言笑,虽妆容有致,但还是遮不住岁月在她肌肤上留下的痕迹。
袁玄鹤端详眼前之人,悦色道:“邢掌门别来无恙啊。”
“哼......袁玄鹤,当年未了之事,你不会已经忘了吧。”
“原来你是为那件事而来,怎么,你找到他了?”
邢云月一甩手,丢来一枚铁羽,袁玄鹤脸色一变,接住铁羽仔细察看,铁羽一面刻着像凤凰一样的神鸟,另一面刻着两个字:惊鸟。
这两个字一跃入眼帘,袁玄鹤像是摸到了烧红的烙铁一样,手一颤抖,铁羽掉在了地上。
山门外的气氛依旧敌意满满,湔雪阁一众弟子们挡在门前,对耿烟烟和谢窗窗二人小心提防。耿烟烟是九颜中性情最急躁的一位,她终于忍不住了,把手按在剑柄上说道:“这就是你们太清山湔雪阁的待客之道?”
令狐雯回道:“不请自来,我们也没把两位当成是客!”
耿烟烟鼻息一冲,正欲拔剑,突然从山上飞来一人,按住了她的手。与此同时,金舞鹿也抬手挡住了已经技痒的师妹。
令狐雯道:“师姐你怕她们干嘛,在我们的地界上,还能让她们狂妄了?”
金舞鹿低声道:“别找死,她是邢云月。”
令狐雯大吃一惊,再打量一番来者,说道:“她就是邢云月?剑蜃楼的掌门?”
“没错,她就是号称武学九重天的剑蜃楼掌门......不过奇怪,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连她都亲自出山了?”
“是啊,怎么连她都来了,还是从山上下来的,就是说,她见过师父了。”
“哼,老头子那点托词,挡得住九颜,怎么可能挡得住她。”
对面邢云月对耿烟烟说道:“你还是改不了这冲动毛病。”
在邢云月的威严之下,耿烟烟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