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开是真的想治好凌州的水灾,为了能在久别山开闸口,半年里,他进山实地考察了不下十次。连山里的地图都给画了出来。
晚上,第二天的面试部结束后,李铮正拿着久别山的地图在仔细研究,门突然被朱地给踹开了。
他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让李铮有些心虚,回想一遍,最近这几天明明没做错什么事情,却莫名的紧张。
也许这就是朱地给人的压迫感吧。
“二皇子,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有什么事情吗?”
朱地虽然鲁莽,但李铮却还是要保持基本的礼节的,连忙站起身来给朱地行礼。
不过他的这番姿态并没有换取一丝的平等对待,朱地直接将一个账册摔在了李铮身上。
“李铮!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这上面的支出是什么意思?”
目前衙门的大部分支出走的都是赈灾款,李铮还以为自己记错账了,万一账本真出了问题还真是大事。
他连忙翻看了一下账本,仔细检查后却并没有发现异常。
每天的支出不管是项目还是金额,都在李铮的严格把控内。
“这……字面意思啊。这些灾民帮忙疏通排水沟,清理退洪之后的杂物,我们按劳给他们报酬。”
李铮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
结果朱地听完却更加生气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铮道:“我是问你,为什么要给他们钱?疏通被砂石堵住的排水沟,清理杂物什么的,不是他们原本就应该做的吗?为什么还要额外给钱?我听说你竟然还拿出了一千两银子的预算来做这些!你今天不把这件事解释清楚,就休怪我无情了!”
朝廷为了这些灾民又是送粮食又是送衣物的,回头帮他们重新修建房屋,还有改造河道也要花数百万两银子。
李铮现在建造了临时安置点给他们居住,朱地也表示理解。
但他不明白,朝廷做到这样,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为什么他们打扫收拾自己的家乡,还要另外拿工钱!
一千两是不算多,但赈灾银本身有限,这里花一千两,那里花一千两,水坝还没建起来银子可能就花的七七八八了。
朝廷不可能把这里当做无底洞,不控制预算一味的送银子过来。
到了最后,银钱不够,李铮保不齐又要以次充好。明年这个时候,凌州还是要受水灾困扰。这样一来,这些银子又是白花了。
“原来是这样,二皇子息怒,您听我解释。”
李铮不慌了,他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给朱地和自己分别倒了杯凉茶,也不管朱地喝不喝,自己先饮了一杯润了润喉才慢慢解释。
“您说这些事情是灾民应该做的,那我是绝对赞成的。我也不知道即便不给钱,直接叫他们去做,他们也不敢有异议。但那是一种被迫的,赶鸭子上架的做。你指着我,我赖着你,灾民们积极性不高,原本三五天能做好的事情,可能要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现在我用一千两银子就能调动大家的积极性,让他们尽快解决一部分问题,水坝的修建也能尽早动工岂不是很好?”
朱地这回稍微冷静下来了,觉得李铮说的还挺有道理。
不过仍然不愿意承认,又挑着刺说:“行,算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看你这一千两银子,不仅仅是用于清理工作,还有照顾病人又是怎么说的?有力气的去干活,没什么力气的照顾几个病人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吗?”
“都说大灾过后必有大疫,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灾后的预防工作不到位。现在这些病人,看起来只是简单的风寒,但有很大可能会变成瘟疫开始肆掠传播。所以要提前将他们隔离起来。那这些人总得有人看管并照顾着,否则他们四处乱跑,万一谁身上是感染了什么疫症四处传播,损失岂不是更大。”
“你说的有道理,我不反对有人去看管和照顾病人,我问的是这点工作,为什么还要花钱!”
“很简单,照顾病人的这些人本来就比较劳累,并且有一定的干扰风险,所以最好不要一直轮流。有固定的人轮班休息就行。那这些人这么辛苦,去照顾病人又有一定的感染风险,给他们一点辛苦费是应该的。不然谁愿意去呢?就算去了,在那心里不忿,玩忽职守,还不如不去。”
朱地来前愤怒异常,现在被李铮几句话一说又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一时间,有火发不出,想要道歉,却又抹不开面子,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而李铮又开始对他谆谆善诱起来。
“二皇子,我知道这次修建水坝改制河道以及开山建闸等等消耗巨大,银钱紧张。但该省的地方要省,该花的地方咱们也是要花的。我让灾民做事给他们钱,也不仅仅是以上的那些原因。”
“还有什么原因?”
朱地觉得刚才李铮所说的那些已经足够自己同意这笔支出了,却想不到李铮居然还有其他想法。
“你看看这些灾民,洪水几乎夺走了他们的一切。回头就算朝廷给他们重建了房子,那日后的生活呢?现在水灾影响还在,天天能领着免费的粥和馒头,等这些粥厂都撤掉后,他们身无分文怎么吃饭?现在趁着有条件的时候,让他们自食其力攒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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