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告示栏旁边的一座商铺的二楼,一袭白衫的叶赫秀坐在窗边俯视着楼下围在告示栏前的居民们,脸上笑意盈盈。
叶赫秀望着那群激动不已,有的甚至跪下大喊自己长命百岁的居民,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徭役,这个压在封建社会老百姓肩头的三座大山之一。
徭役顾名思义就是统治阶级也就是官府强迫平民从事的无偿劳动,包括力役、杂役等。凡统治者无偿征调各阶层人民所从事的劳务活动,皆称为徭役。
大炎帝国规定,帝国男子17岁以上就需登记户籍开始服徭役,直到年龄满60岁方能免除;
每年必须在本县服1个月的无偿劳役,从事地方的土木工程、造桥修路、治理河渠、转输漕谷等劳动。
可要知道老百姓家中的主要劳动力就是年轻人,一家子突然失去一个年轻劳动力那就是减少了很大一部分收入,这对一个家庭来说是一个沉重的经济负担,尤其是在秋收时节谁家要是被安排了徭役那可就是倒了大霉了。
如果家里的男子生病或者不能去服徭役,要么给钱要么出一个人顶替他去,大户人家没有关系,这点钱可能都不够他们一顿酒钱。
但是穷苦的老百姓只能硬着头皮,拖着残躯去参加徭役,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服完徭役后,一病不起,一命呜呼。
“老徐你看,底下的老百姓多开心,他们被徭役苦太久了。”叶赫秀有感而发。
站在一旁的巴哈木县丞徐凯看着城守大人这个石破天惊的壮举,满脸的苦涩。
他非常了解底层百姓的痛苦,也知道徭役对于这些百姓来说是多么沉重的负担,但是衙门也有难处啊。
有些事情还是得让城守大人知道些,他苦涩地说道
“大人,您取消城百姓的徭役是一个天大的福祉,但是徭役取消了,我们工科很多项目就不得不停滞了。”
徐凯的话里的语气有些哀怨,没了免费劳动力,怎么干活啊。
徐凯现在负责衙门六科里工科、礼科、户科的事,这位城守大人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巴哈木一年的税收本来就是那么一点点,如果现在没了徭役这项免费的劳动力来源,今年城池修缮,道路维修,水道疏通都谁来啊,衙门里可以没有多余钱请劳工啊。
叶赫秀似乎看出了徐凯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讲道:“老徐,不要为钱发愁,这不是刚从吴家抄来一大笔钱嘛?”
徐凯有些愣神,有些迟疑地说道:“大人,吴家抄家的钱不是您的吗?”
徐凯有些懵,按照惯性思维,吴家抄家那吴家的所有财产自然都应该归叶赫秀所有,所以他的概念里县衙是县衙,大人家是大人家。
叶赫秀正色地说道:“胡说,吴家的家产都是民脂民膏,怎么会进了我的口袋哪,都是要用在巴哈木百姓身上的。”
叶赫秀走到窗边,指着底下欢呼雀跃的居民,继续说道:
“徐凯,如果我贪恋奢华的生活,我不会来巴哈木这个穷山僻壤的小地方,如果爱慕钱财,我只需要依靠家族的资源就能获取。我又何必来到这里呢?”
“徐凯,钱是个好东西,我也不反对利用合法合理的方式获取,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叶赫秀还不屑于去拿老百姓的血汗钱。”
徐凯默默地在内心念叨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句话,他彻彻底底被叶赫秀这番话震撼到了。
这让他回想起了刚刚为官时候的理想,他也想为老百姓做事,他也想凭借着自己的一己之力改变这个世道,但是他失败了,或者说他已经泯然于这个浑浑噩噩的世界。
现在他在叶赫秀身上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拯救这个摇摇欲坠,大厦将倾的帝国焕发生命的道路。
“老徐,该走了,我刚看见宪兵队的马车在向城守府方向过去,我估计俞洋已经把那帮子人请过去了。我们也该过去了。”
叶赫秀说完,潇洒地一个转身,背着手好似闲庭信步走下了楼去。
临走时嘴里似有似无的念叨着一句话: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徐凯又被震撼了,城守大人随意念叨的一句,都是绝美诗句。
这句诗多么切合现在的意境,默默地为巴哈木老百姓做着一切,用本应该是自己的财富为这群帝国子民减去牢狱之苦,这一切不就是“深藏身与名”。
叶赫秀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刚才打一番话或者说是装的那个x,点个赞。本少爷果然是帅气又逼人,哈哈哈。
说实话,他刚才就想到这句话,原来他也就会这一句。
此时外面又爆发出一阵百姓的欢呼声,声音震耳欲聋。
“城守大人万岁,城守大人万岁。”
徐凯听着这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心里充满了对城守大人的崇敬,但是感觉又哪里不对。深藏身与名,好像大人得到名声还不小吧。
城守府左侧的一栋院子,一栋青砖红瓦的小楼,下楼的大门右侧挂着一块白底黑字的牌子,吴氏劳务派遣公司。
这块牌子是几个小时前刚刚挂上去的,油漆都还没干,公司也是昨天才成立的。叶赫秀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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