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扭头回望,一位翩翩佳公子,白衣胜雪,带着蓝色束髻冠,两滤鬓发垂落,堪称丰神如玉。
青云书社的东家,举人赵元良含笑望着臭名昭著的落魄纨绔,眼中清亮,没有丝毫的憎恶。
颍川县不小,但中了举人的只有那么几个,这可是举人老爷,城中无人不知。
只要县衙里有空缺,只要举人愿意,他们可随时为官,成为地方举足轻重的人物。
而眼前的赵元良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世族出身,才华横溢。
十六岁中举,风头无两,却不知为何,不愿入县为官,也不愿奔赴京城参加会试。
平日在颍川县吟诗作对,醉酒当歌,好不自在,有着偌大才声。
叶青自然是知晓这个名声跟他两极分化的举人老爷。
他随意抱拳,眼睛带着狐疑。
“这些话本难入在下眼中,赵举人难不成有好看的话本推荐?”
“并无,赵某只是瞧叶公子一脸嫌弃,过来问问是哪里不妥,赵某好叫掌柜改进一番。”赵元良微笑解释,言语之间并未有嫌弃之意。
只让人感觉舒服的很,公子如玉,不外如此。
叶青心中一动,眯起眼睛,“这书社,难不成是赵举人的?”
“不才,正是赵某的营生,让叶公子见笑了。”
说着,赵元良谦逊拱手。
举人对纨绔赌棍如此礼遇,不管知否从心,依旧可见赵元良的涵养气量,非常人能及。
这一下,叶青眼中浮现了亮光,脸上挂着笑意,随意拱手。
“好说好说,本公子有笔生意想跟赵举人聊聊,跟话本有关。”
失落之色毫无遮掩,赵元良无兴趣。
他本以为一介纨绔赌棍,这般嫌弃书社内叫卖的话本,会有何等见底。
现在开口说有生意同他做,刚才言说只是来找事,骗钱来了。
纨绔泼皮之名,名不虚传啊。
赵元良微微摇头,平静转身,“赵某不喜生意,若是叶公子能谈些对话本的见解,还望叶公子不吝赐教,若是谈生意,赵某叫来掌柜,同叶公子聊聊。”
说罢,赵元良转身,抬手准备招呼掌柜过来。
叶青一个跨步上前,伸手抓住了赵元良的手臂。
可不见赵元良如何动作,看似羸弱书生的他,轻而易举的躲开了叶青的一抓。
赵元良脸上的微笑消失,带着些许冷漠道:“叶公子,如此就失了礼数了。”
叶青扫了眼自己抓空的手,知晓这赵元良不是个简单的读书人。
他讪讪一笑,拱了下手,前身欺软怕硬,赵元良他是万万惹不起,还有生意要同人谈,便正色道:
“是本公子唐突,还望赵举人勿怪,本公子有个不错的话本,想卖给青云书社,不如赵举人听上一段,再考虑是否要让掌柜同出面。”
赵元良眼中冷色更甚。
这纨绔赌棍想卖话本?滑天下之大稽。
颍川县内谁人不知,叶公子酒囊饭袋,满腹草包。
能写个屁的话本,顶多写个粗鄙的房中禁术。
叶青看着赵元良的反应,也自然知晓是怎么回事,敢在赵元良离去之际。
他赶忙清了清嗓子,张嘴而说。
“话说,在那光怪陆离的世界里,一个浑身湿透,眼中尽是倔强的少年,练刀耗尽了身力道,颓然倒地。少男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绝望道:‘为何我练不成这一刀?我如何奔赴那三年之约,一雪前耻?’
‘桀桀桀,小子拜老夫为师,什么三年之约,你一刀劈之!’阴桀的声音,从不知名处响起。
......
剑宗山门前,少年站的笔挺,抬头望着巍峨山门,眼中精光一闪,拔出了背后虎头大刀,高喝道:‘剑宗的伪君子们,三年之约已到,今日我来赴约,尔等宵小,可敢一战!’强悍的气势可催山岳,轰然冲向剑宗山门。”
叶青说的激情澎湃,完忘我入了迷,待口干舌燥想喝杯水之际,这才停下。
这一停,叶青心里一个咯噔。
不知何时,身边竟然围拢了一群人。
六丈方圆的偌大书社,此时里三层外三层,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怎么停下了,那剑宗有人应战么?”
“这剑宗可是那世界里排名前十的武道宗门,猪脚怎么可能打得过,必然又会被侮辱一番吧。”
“啧啧,少年意气风发,这一战就算不胜,也值得让人敬佩。”
“是啊,家族没落,被人欺辱,三年磨一刀,如我辈读书人,寒窗苦读数十载,只为求得功名,不管是否上榜,但必须要以笔舒胸怀。”
......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喧闹非凡,好似要将屋顶掀飞。
不少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好奇青云书社发生了何等大事。
叶青有些怂了,没想到自己说入迷,竟然吸引了这么多人旁听。
这要是谁平日同他相熟,发现他与往日不同...
叶青头皮发麻,有点想溜了。
这时,一只修长的手,抓住了叶青的手腕。
赵元良眼放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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