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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如箭,弹指一挥。

已经解放了18年的中国,1967年,一场史无前例‘清理阶级队伍’、深挖历史反革命运动,正在国轰轰烈烈地展开,街上,单位到处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大字报,打到历史反革命xxx,还用红笔把名字打了一个叉的大幅标语随处可见;什么‘卫东彪’、‘东方红’、‘向阳红’各种各样的造反司令部,不计其数;各级党委彻底靠边,公检法被彻底砸烂。运动不仅在学校、机关、工厂,同时,也影响到了农村。

太湖的南岸,在江浙两省交界处,这里农桑千亩,圩田万顷,号称;鱼米之乡,丝绸之府。

在村的会议室里,墙上挂着统帅和付统帅的画像,两边墙上贴满了‘深挖历史反革命’、‘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等各种大幅标语。会议室里,挤满了胳臂上戴着红袖章的造反派。

这时,村‘造反派’成员,大队‘铁流’造反派组织头头,独眼孙伟江走上台,他一手叉着腰,指手画脚地说:“革命的同志们,今天,我们在这里召开一次体造反派动员大会......我们浙江地区是蒋介石的老巢;我们湖州地区是国民党的老巢;我们村是胡明康的老巢;隐藏的历史反革命还有很多,我们要紧跟统帅的革命路线,把清理阶级队伍的斗争进行到底......我们要把封资修的东西消灭干净,砸烂一个旧世界,建设一个新世界。”

傍晚时分,生产队的社员刚刚收工回家,一群造反派戴着红袖章,扛着锄头、铁耙,敲锣打鼓,声势浩荡的进入各自然村,凡是看到涉及‘四旧’的东西,一律用锄头、铁耙砸得稀巴烂;凡是,家庭成分是地主、富农和历史上曾经有问题的农户,部贴上封条,很多家庭家老小被赶出家门,胆战心惊的站在那里,有的还光着脚。

不久,曾经在胡明康部队干过事的王玉林,被五花大绑带进大队办公室。孙伟江过来就往王玉林脚腕一脚,王玉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头也磕到在地上,额头上顿时起了一个大包。鼻子里还流着血。孙伟江又一把抓住王玉林背后的绳子,气势汹汹地说:“给我跪好,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胡明康把你安排潜伏下来的?你现在和他还有没有联系?”

王玉林颤抖着说:“没,没有,我当时只在他那里,卖卖油盐酱醋,做点小生意。”

孙伟江飞起一脚,把王玉林踢到在地,大声地说:“你还不老实,有人说,你当时是胡明康的勤务兵,整天背着一支驳壳枪,你的枪现在在哪里?”

王玉林说:“我,我真的没有枪,不骗你的。”

孙伟江说:“看来你很不老实。”又飞起一脚,把王玉林再次踢到在地,接着说:“来人,给老子把他吊起来,来个‘蜻蜓点水’,还看他交代不交代。”

于是,几个红卫兵把王玉林吊在梁上,绳子一放,王玉林就摔下来;又把绳子拉起来,又一放,王玉林又被摔下来。

无奈,王玉林有气无力的说:“我,我交代,枪,枪,我,藏在家里。”

孙伟江点了一支烟,得意地说:“我说嘛,你这老东西,不给点颜色你看看,不会老实的。来人,押他到他家里,去取枪!”

几个红卫兵押着五花大绑的王玉林,跌跌撞撞的回家,到半路上,王玉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对不起,我是实在受不了,刚才是骗你们的。”听了这话,那还了得,几个红卫兵顿时火冒三丈,连推带拖的把王玉林带回大队部,向队长孙伟江汇报。

这时的王玉林已经鼻青眼肿。孙伟江坐在桌子上,翘起腿,吸着烟,阴阳怪气地说:“欺骗红卫兵,就是欺骗最高统帅。”然后,把烟一扔,恶狠狠地说:“把他家的房子挖地三尺,也要把枪找出来!”

于是,几十个红卫兵,扛了锄头、铁耙,把王玉林家的墙角、门头、地搁板,翻了遍。在地搁板下面,红卫兵看到一大堆古瓷器,他们用锄头、铁耙撞得粉碎;在柜子里他们发现一条龙凤被单,也被撕得粉碎,因为,这些都是封资修的东西,所以,必须毁掉。

一夜之间,拆除牌坊四座、毁掉庙宇五处、揪出各种‘牛鬼蛇神’和历史反革命9名,可谓战果累累。

孙伟江翘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吸着烟,和几个红卫兵在聊天。他说:“王玉林这家伙很不老实,听说胡明康已经被揪出来了,关在上海提篮桥;还有,他当时是在滨海落网,我们应该去我们要去调查一下。”在座的都表示赞成。

......

滨海市公安局的一间普通办公室里,王进坐在那里吸闷烟,满腹心事,忧心忡忡,他想:自己局长办公室,现在成了造反派的司令部这不用说,自己当不当局长都无所谓,而省委副书记丁明因宋平事情,靠边站不说,已经被关押,说他有特务嫌疑;自己的老领导现任市委书记肖勇,已经下放到‘五七干校’监督劳动。哎,他叹了一口长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挨到自己,今天不知道明天。妻子刘芳要他多吃饭少开口,他感到刘芳的话是有道理的......

门口,李明无精打采的“笃笃”敲了两下门,王进爱理不理的说:“干吗,有事?”

李明说:“过来找局长聊聊天,解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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