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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站在床前,阴影落在少女脸上身上,在他的指尖将要触碰到她的脸颊时,她倏地睁开了眼,张口:“你……”

下一刻,苍玄的手指点在她的睡穴上,浓重的困意席卷了苏圆圆的意识,她彻底沉睡了过去。

苍玄挑了挑眉:“倒也有些警惕心。”

在床畔坐下来,他挑开手中装着“解药”的白瓷瓶,从里面倒出一枚黑黝黝的药丸,送进了苏圆圆的口中。

那药丸进入她口中后便立即化开,被她尽数服了下去,而她却毫无察觉。

将要收回手指时,他的动作顿了顿,转向她的颈侧,拨开了她颈侧的长发,一枚红痣就这样出现在他眼前。

当苏擎举家从漠北迁至盛京,他就得知了苏擎有个捧在掌心里的明珠“苏圆圆”,只是这颗明珠竟是个呆傻的,他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皇后举办千秋宴那夜,得知雍国公夫人墨氏带着女眷进了宫,其中就有“苏圆圆”,他当即为其起了一卦,卦象结果为“死局”,且无化解之法。

他测算的结果从未出过任何差错,这一次“苏圆圆”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当夜,他按著卦象指示来到濮阳湖畔,便看到苏清羽将其推下湖的画面,而落水的少女扑腾了两下便沉入了水底。

仍旧是清漪园,仍旧是千秋宴,仍旧是与苏清羽有关。

这个相似的结局不免让他想到了被他葬在青绥山上的可怜女子,到底起了一丝恻隐之心,他付出了代价,扭转了死局。后来,少女果然从水底游上了岸,顺利逃过一劫。

在亭子里撞见她的那一刻,他便知晓她命格有了极大的变化,是足以让人嫉妒到发狂的富贵命。

而他,却必须要承受逆天改命带来的反噬。

只是他完全想不到,逃过一劫的“苏圆圆”,竟变成了“苏沅沅”。

也许,从他在七月初六赶到乱葬岗的那一刻起,他与她之间便种下了因果。时至今日,更是越发的算不清。

既如此,护一护,又有何妨?

苍玄垂眸静静看着少女熟睡的容颜,白皙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眉心,道:“这颗药可保你百病不侵,价值万两黄金,连我自己都舍不得吃,真是便宜你了。”

接着,他又从袖子里取出一根编好的红绳。拿起被少女放置在枕边的木小兔,红绳穿过小兔上的孔洞,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这根红绳是安魂结,戴着它,可以让她与这副身躯更契合。

做好这一切,他站起身不再留恋地朝着她闺房的大门走去。

打开门,他迈开步子来到院子中。月亮的清辉洒在院子中,身上的温暖霎时被寒风所驱散,衣袍随风摆动,脸上虽看上去平平无奇,但那身气质却与“平常人”截然不同。

身后悄然出现两道身影,单膝向他跪下:“拜见阁主。”

他道:“留在这里,静观其变。凡有异动,即刻告知于本座。”

身后的两道声音恭恭敬敬回道:“是。”

再抬头时,眼前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

月光下,两人的面庞清晰可见,正是明珠苑的洒扫丫鬟彩云与追月。

平阳侯府幽篁院。

童氏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看上去竟是脆弱得仿佛下一刻便会碎掉。

平阳侯坐在床畔,看着发妻陷入如此痛苦中,不免有些自责。

倘若那日她向他哭诉时他能静下心来听一听,与她一起想想办法,让那个噩梦不要总是来缠着她,是不是今日就不会这样了?

身旁,太医为她把著脉,神情十分的凝重。诊断完后,他收回了手帕,叹息了一声。

“徐太医,她情况如何?”

“心气郁结,急火攻心,脉象微弱且杂乱乱,是气血双亏之相,然尊夫人虚上加虚,虚不受补,难啊,难埃”徐太医摇著头道。

平阳侯不由握紧了拳头:“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太医想了想,对平阳侯说道:“倘若能解了尊夫人的心结,平复她的心绪,好好修养生息,倒是还能补救。”

解开心结?

平阳侯皱了皱眉,回头看了昏过去的童氏一眼,朝太医拱手道:

“本侯知晓了,还请徐太医尽力救治。”

徐太医写了药方,平阳侯当即让童氏的丫鬟们下去根据药方熬药。

看到紫凝想跟着离开,平阳侯道:“紫凝,你留下。”

紫凝只好停下脚步,又走回平阳侯面前,跪了下去。

平阳侯居高临下看着她,淡淡道:“将夫人这几日的情况如实说来。”

紫凝看了看面如薄纸的童氏,咬咬下唇,在心内道了一声“对不起”,便将童氏这几日被梦魇折磨的经过细细说给了平阳侯知晓,就连他们请了问清真人来作法的事情也说了。

平阳侯刚开始听的时候,本是十分恼怒的,觉得童氏太过愚昧,受到了那个什么问清真人的蒙骗。

然而得知童氏引魂超度时纸钱无风自灭,且设立牌位时无故跌落,而线香无故从中间断开之后,他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

紫凝道:“侯爷,夫人试过了数种方法,仍是无法解开怨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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