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哲却是听的眼前一亮。
看似随意的第一次插话了,“郑叔说的电子厂,是北城区的东升电子厂?”
郑宏涛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嗯,你学的是计算机,对这个也应该了解对吧?”
了解,那是相当的了解啊!
陈哲心思电转之间,不忘乖巧的颌首承认,“算是一家子吧,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那种。”
“哈……”郑宏涛被他一句话逗乐了,“那你给郑叔提点儿专业建议,这个行业,在咱们这地儿,能发展起来吗?”
陈国栋也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里颇有些意味深长。
也不知道是考教呢,还是有些别的什么。
陈哲笑了笑,“能不能发展起来,那就要看谁去带这个头了,不是有句老话说,火车想要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嘛,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埃”
郑宏涛抬手用筷子点了点他,“别来这些虚头八脑的,郑叔现在想要的……是干货。”
陈哲“嘿嘿”笑了两声,“不了解实际情况,是没有发言权的,但是,就电子厂这个行业本身来说,要做起来,其实还是不怎么难的。”
郑宏涛眼角又跳了几下,“怎么说?需要什么前置条件?”
陈哲也不再玩什么虚的了。
直接抛出了第一个诱饵,“如果像我爸说的那样,东升除了工人什么都没有的话,那就只能玩最简单的代工了。
“比如收音机、录音机、计算器、寻呼机……这些其实都是可以做的,而关键,就在于找到那个有能力去外边跑订单,还要有手段和经验,把管理给撑起来的火车头。”
郑宏涛眉头微微蹙起。
手上的烟又开始转了,“这样的人……不好找啊,既需要懂市尝懂管理,还多少了解点儿技术……难埃”
陈哲心里笑了一下。
继续出谋划策,“这个不行,那就只能寻求外部资金注入了,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资金、技术、渠道等一些列的问题。”
郑宏涛摇了摇头,“先后谈了三波,国内的、港商、新加坡华侨,都没能谈拢,再继续找的话,估计还是得黄。”
陈哲却没有被否认的急躁。
而是不急不缓的追问,“原因呢?你们有没有从中,总结出谈崩的原因,分歧在哪儿?有没有另辟蹊径,去尝试从另一个角度去解决问题?”
郑宏涛心里一动。
这才很认真的看了陈哲一眼,“对于银行债务的清偿上,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最大的分歧,还在于职工的安置上,无论是退休职工,还是现有在职员工,都很难谈得拢……而这方面达不成一致,后面的,也就很难继续去沟通了。”
陈哲露出个果然如此的笑容,“那就只能放大招了,撇开银行的问题不谈,由你们两方共同重组公司。”
郑宏涛愣了一下。
随即苦笑不已,“这是不可能的,政府也没有多余的资金,去补这个窟窿。”
陈哲很自信的甩出了杀手锏,“如果政府正式成立一家资产管理局,再由市财政局,甚至是省财政厅出面做担保,象征性的从银行里贷出一笔资金。
“然后把这笔资金,注入到这家资产管理局里,再让资产管理局拿这些钱,从银行那里接手东升的所有不良资产。
“这样以来,是不是就把原来银行与东升间的债权、债务关系,转变成了资产管理局与东升之间的股权、产权关系?”
郑宏涛越听眼睛越亮,脸上瞬间也仿佛有了神采,“你继续说。”
陈哲依旧保持着不急不缓的语速,“债转股之后,原本的还本付息,就随之变为了按股分红,而资产管理局,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东升的唯一股东,再去和投资人谈的时候,就有了最大的自主权。”
郑宏涛点了点头,“再然后呢?”
陈哲摊了摊手,“那就简单了,资产管理局留下部分东升股权,保持行使股东权利,声明不参与企业的正常经营活动。
“只要电子厂进入良性循环,那就有了分红,再用这部分分红,去承担退休职工的问题,就不在话下了。
“甚至,等以后厂子真能做大做强了,那么不管是继续持有,还是选择卖出去,那可供操作的余地可就大多了,对不对?”
郑宏涛“啪”的一声,狠狠拍了下椅子扶手。
目光灼灼的盯着陈哲,“绝妙的思路啊,真是了不起……你确定自己现在学的是计算机专业,而不是金融经济专业?”
陈哲顿时一脑门的黑线。
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懂的这些埃
就是下意识的,觉得这个思路可行而已。
就这么简单。
别问,问就是梦境的后遗症,而且是治不好的那种!
看到郑宏涛一脸兴奋的样子,陈国栋和老婆对视一眼,眼神里却满是疑惑。
这是咱家的种?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郑宏涛却没功夫搭理老兄弟了,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这个可不仅仅是解决东升电子厂的钥匙啊,推及开来,那是可以从虱…不,是可以从国家层面,去解决一系列难题的……好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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