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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十几个路怀庸浮在半空,洪佐的眉头紧紧的皱到了一起。这老头莫不是真的老糊涂了?刚才的进攻足以证明,眼前的敌人都是真的,绝非幻术。那个从刚才就一直和师徒二人对峙的黑衣老头,就藏在众多傀儡的身后,显然是他们的操控者。而且,凭借洪佐十多年在道门中行走的经验来看,能够同时控制十几具傀儡的人已经是凤毛麟角;能利用他人身躯,复制自己的肉身和术法,更是百十年难得一遇的高手。要知道,如果施术者不在附近,每多控制一个身体,就要多付出三倍的术法。如今他要控制的身体足有十三具之多,就要比平时多耗费三十九倍的术法,这已经远超任何一个凡人修士的承受能力,更别说还要控制这么多的身体协同作战了。

“师尊这老头子,一定是魂魄脱离本体太久,脑子不清醒了”。洪佐想到这儿,便仔细观察着阵中的局势。这些路怀庸的傀儡并非站在一个位置,而是每隔一会儿就要变换一下方位。就在他们变换阵型的瞬间,刚好将那黑衣路怀庸闪了出来。洪佐连想都没想,左手猛然甩出,一道阴风幻化的穿云箭直接甩向了目标。然而,这支箭还没有射出金色光晕,就被垂阳子硬生生的用手接住,碾成了一缕青烟。

“混账东西,我刚才的话,你是没听见嘛!”垂阳子怒喝了一声:“你以为为师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那黑袍之人站在那么明显的位置,难道就是等着你用一支穿云箭来破阵的?你这术法若真的打出去了,那才是给为师添乱。”

此话一出,在空中阵眼位置的路怀庸哈哈大笑:“不亏是见多识广的垂阳子,既知道向我施法必遭反噬,那还不如束手就擒,我念在你是阴山前辈的份儿上,或可饶你师徒不死……”

“师尊,恕弟子愚笨,但若不制住这路怀庸,我们根本没机会逃脱!”洪佐闪身躲过一道术法惊雷,紧张的问道。“操纵大阵的是路怀庸,眼前之人也是路怀庸,然而他又不是路怀庸……”垂阳子缓缓道出了这样一句话,让洪佐感到头都大了。然而正当洪佐有些不知所云的时候,垂阳子又问出了更加莫名其妙的话:“臭小子,你还记得你我师徒闲得无聊之时,是怎样打发时间的么?”

“还能做什么,陪着您老下棋啊……您怎么现在想起这个来了?!”在暗无天日的阴环冢中,师徒二人经常会对弈消磨时间。不过他们不下象棋,也不下围棋,而是垂阳子自己发明的一种“走兽棋”。棋局中共有“九羊二虎”十一枚旗子。对弈时,一方掌羊,一方控虎。双方都按照棋盘中的路线行进,其中虎可吃羊,但若是被三只羊围住,也会被羊顶死而出局。洪佐不知道的是,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垂阳子会突然问起这些。垂阳子嘿嘿笑了两声,回答着徒弟的问题:“你看咱们现在的局势,岂不正是二虎被困,群羊围攻之势么?咱们两方的局面,不就像是在棋盘上游走么?”

“您的意思是,那黑衣老贼,还有这些变化而出的路怀庸,都是棋子?我们……我们也是棋子,现在置身于别人的游戏之中?”洪佐是何等聪明之人,他看着身边的局势,立刻就知道垂阳子要说什么,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师尊看问题的角度。“师尊,那这么说来,您是已经有破敌之策了?”虽然有所顿悟,但洪佐还是不知道,究竟该如何破局,反败为胜。

“如今群羊困虎的局势已成,你我已经是死局,又如何有破解之法?你既知我们都是棋子,也应知道再怎么与这些人相争,也是游走在棋盘之上的棋子罢了,就算将他们吃尽杀绝,又如何伤的了下棋之人半分?”垂阳子的这番话,让洪佐心头一沉,半天没说出话来。他从没有想过,连自己这老不死的师尊,都有无力回天的时候。

“既如此,还请师尊施展遁术离开,弟子就算拼上性命,也要保得师尊周。”洪佐没有犹豫,收了影随之法站在垂阳子的身前,暗暗调集为数不多的丹田之气催动术法,准备殊死一搏。

“唉……你这不孝的劣徒,命就这么不值钱么?下棋本是游戏,我若不玩了,又当如何?”垂阳子眯着眼瞪了徒弟一眼,一幅“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洪佐向来桀骜不驯,年幼时就算在师尊面前,往往也是顽劣无理。每次下棋,眼看要输了的时候,他不是耍赖便是悔棋,有时候甚至直接将棋盘掀翻。既然眼前的敌人都是棋子,那棋子与下棋之人,必然有种看不见的联系。想到这儿,洪佐闭上眼,将术法汇聚于天目穴,抬头面向半空中十三个路怀庸。在天眼的作用下,闭着眼的洪佐只能看到十三个模模糊糊的黑影,而在各个黑影之间,却是一根根传递着术法和灵力,好像经脉一样的东西。

“当初与为师下棋,你是怎么耍混来着?”见洪佐的嘴角发出了一丝邪意,垂阳子似笑非笑的说着。“掀他的棋盘……!”洪佐猛的睁开眼,笃定的看向垂阳子,眼中闪过一丝夹杂着兴奋的狠厉。

“那还等什么,动手!”

垂阳子的话音刚落,师徒二人同时单膝跪倒,暴喝一声,手掌猛击在地面之上。早已无法支撑的金色光晕,“砰”的一声被炸成了无数碎片,像一道道锋利的刀锋,向着空中飞去。

“哼,简直是飞蛾投火!仅凭这护体金晕的迸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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