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的脚步,千万别乱摸乱碰。”幽暗的密道里,洪佐一边慢慢往前走着,一边嘱咐着身后的洪佑。就算自己在阴环冢里生活了十八年,但洪佐每次进出,也都是提起一百二十分的小心,毕竟这里凶险的阵法和诡异的机关,曾让无数想要窥视阴环冢的各路道门高手葬身于此,更别说此刻还带着自己的亲弟弟。
“大哥,这么多年,你就是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洞里度过的?看来你的日子并不比我好过多少吧。”洪佑一边紧紧跟着洪佐的脚步,一边向四周环顾。洪佐没有理会弟弟,而是在距离密道下一出口三五米的一堵石墙边停下。洪佑跟着兄长停下来,见前方出口处有一道拱门,便下意识的走了两步,准备向里张望。当他还没有探出脖子的时候,却被洪佐一把抓住肩膀拉了回来,严肃的对他说:“我说别乱摸乱碰,也包括别乱看!”随后,洪佐伸出手摸了摸坚硬的墙壁,又在石墙附近的虚空中画了个半圆。
眼见洪佐做完了这一套动作,石墙却没有任何变化,洪佑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兄长。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询问,洪佐便迎着石壁大步撞了过去,瞬间没入了刚才还坚硬如冰的墙壁。洪佑轻轻的摇了摇头,闭着眼跟了上去。
看见兄弟跟着自己穿过石墙,洪佐的心里翻起了难以平静的心绪。说实话,直到现在,洪佐都不知道将自己的弟弟带到阴环冢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当时身在大都,阴山北派余孽和其他道门法派的潜在威胁仍然没有解除,洪佑又处于极其虚弱的状态,若是随便找个地方安置,万一有个闪失,自己这个当大哥的一定会悔恨终身。但是师尊说洪佑身上有着天大的秘密,现在把他带到阴环冢,洪佐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洪佐兄弟二人虽然自小亲密无间,兄疼弟敬,但毕竟已经过了十八年,两人都经历了太多不平凡的故事,洪佐难免不对这个弟弟以后的举动心存顾虑。这里距离明朝都城应天不远,若是他受命于元庭,打算行刺洪武逆改国运,必然会为阴环冢和师尊引来塌天大祸,所以……
就当洪佐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火红色的影子猛然从洪佐的头上略过,洪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挡在洪佑的身前。他抬起头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身火红的山魈,正趴在洞壁上对着自己龇牙咧嘴,吱吱的叫着。洪佐的眼睛眯了一下,手上顿时燃起一团紫色的火焰。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在这阴环冢的核心区域,竟然会有妖兽侵入。
“紧张什么,不过是我养的一只灵宠罢了,你不在的这大半年,总得有人伺候为师啊……渠肆,还不赶快下来,你给我酿制的蜜酒呢?莫不是让你这畜生都喝了?”一个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师尊,你回来了?”洪佐心头一喜,随即有些忐忑的说道:“我还以为是我……我们先回来呢。师尊,这是我兄弟洪佑,当时您就是借用他……”
“既然来都来了,也没什么好为难的,何必吞吞吐吐。”黑暗中,一股幽绿色烛火燃起,照亮了石桌,也照亮了一张干枯恐怖的脸,在绿光中显得格外让人胆寒。此时的洪佑已经剃掉了胡子,恢复了汉人的装束。他早就听洪佐跟他讲起垂阳子的情况,所以并不畏惧,深吸一口气走到垂阳子面前深施一礼:“晚辈洪佑,见过垂阳子前辈。”一躬之下,洪佑脖子上的玉坠漏了出来,洪佑赶忙将玉坠塞回领口。
见洪佑向自己施礼,垂阳子只是点了点头,简单问了问洪佑的经历,便嘱咐洪佐为洪佑准备住处,让他好生将养身体。此时山魈渠肆捧着一个酒葫芦,晃晃悠悠的端到垂阳子的面前,这小东西似乎有些怕人,见垂阳子将酒葫芦拿走,便躲在垂阳子的身后,用两只红色的小眼睛打量着洪佐兄弟。
“没用的东西,躲藏什么?这是你大师兄,有什么可怕的?”垂阳子对着山魈呵斥了一句,又转头对着洪佐说:“这是我偶然在山中抓到的赤魈,虽是妖兽却颇通人性。尤其是它酿制的蜜酒,很是对我老人家的胃口。依我看,它的手艺可不在于你之下呢。”话音未落,渠肆便蹦跳着离开,不多时就托着一个茶盘走来,将三个杯子放在石桌上。
“呦呵,这猴头还会酿酒?那我倒要尝尝,来来,快给你师兄斟酒!”一听这妖兽会酿酒,嗜酒如命的洪佐顿时来了兴趣。渠肆有些不情愿,回头看了一眼垂阳子,这才抱着酒葫芦走到洪佐的面前,“咚”的一声将葫芦放在石桌上,随后便四脚并用的爬上垂阳子的肩头。向洪佐做着鬼脸。
“嗯……甜杏、山枣、蜂蜜、水梨,还有蒲公英的味道,果然是好酒!”洪佐不亏是行家,一杯酒下肚,便已经品尝出了这酒的原料。渠肆似乎能听得懂人言,听到洪佐的夸奖,竟然吱吱叫着在垂阳子的肩膀上翻起了筋斗。“老二,你也来一杯,的确是佳酿。”洪佐又将酒葫芦抄起,将一个空杯子倒满,送到洪佑的身前。然而,洪佑却没有要喝的意思,推了推杯子说道:“大哥,我的伤势并未恢复,不宜饮酒。等过个十天半月,我自当向垂阳子前辈敬酒,以报救命之恩。”
洪佐有些不解道:“老二,莫非你跟着那大萨满的时候,他们不允许你喝酒,从此断了你的酒根?想当初你的酒瘾不在我之下,你可没少因为偷酒吃挨爹的打。就算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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