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身份已被识破,若是再呆在慕容家,只怕会给他们招来灾祸。
于是苏望亭便向慕容杰请了辞,慕容杰则赠了一匹骏马以及丰厚的盘缠。
临别之际,苏望亭察觉到慕容杰似乎欲言又止,于是又跳下了马。
“慕容前辈勿须担心。翠幽谷上门将慕容姑娘逼至如此,只要我离开了,他们定没有脸面再来寻事。”
慕容杰支吾道:“倒…不是担心此事。”
“哦?前辈有话请直说。”
慕容杰讪笑道:“许义士…不、玉面妖……不……”
苏望亭笑道:“我姓苏。”
“苏公子,你可是说过的,能助云岫祛除脸上的刀疤。”
苏望亭一拍脑门,道:“对,倒差点忘了。前辈放心,晚辈认得一神医,其医术高深莫测,只是他因得罪了天岚峰而躲避了起来,待晚辈寻到了他,定带他上门为慕容小姐医治。”
“你得负责!!”慕容云岫突然冲了出来。
只见她的左脸已被包扎了起来,跟随的丫鬟生怕被门口的路人看见,忙扣了顶带纱帘的帷帽在她头上。
苏望亭挠了挠头:“我…负责?”
“对!!”慕容云岫一把抓住了马的缰绳,“只要我脸上的刀疤一日未消,那我就跟着你一日!”
苏望亭闻言连连摆手:“胡闹!你这么个大家闺秀跟着一个男人在江湖上行走,成何体统?”
慕容云岫冷哼一声,道:“若不是听了你的计策,我会划伤自己的脸?”
苏望亭冷汗涔涔,苦笑道:“我哪里会料到慕容霄只一招便败下了阵来。”
“你必须负责!”
苏望亭满脸无奈的望向了慕容杰,指望着他出口训斥自己的女儿。
可慕容杰却无动于衷,脸上反而是笑意盈盈。
他怎会不知自己女儿的心思?
此人由里及外,不知强那赵凌安多少倍。
可他也明白,此人绝非池中之物。自己这区区地方世家,怕是入不了他的眼。
所以他便有意放任自己女儿去闹,没准,会有奇效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这么个性子刚烈的女儿不随她去闹,自己又能拿她如何?
想到这里,慕容杰笑着轻叹了声,仍是一言不发。
而苏望亭也轻叹了一声,翻身上了马:“慕容姑娘快休要胡闹了,我会尽快带着神医上门来给你医治的。”
“真不肯带我同行?”慕容云岫隔着纱帘瞪着苏望亭。
苏望亭摇头。
慕容云岫指着马蹄:“你信不信只要这马往前行了一步,我便立刻把另一边脸也划花?”
苏望亭捂住了脸:“我信!”
“那你走吧。”
“……”苏望亭提着马鞭,呆若木鸡。
他哪里敢动。
他是深知这丫头性子有多烈的,那可是说来就来的!
慕容杰见状干笑了两声,遂扭头对丫鬟和家丁喊道:“还不速速去收拾小姐的随身衣物!还有,将马换马车!!”
“前辈,你……”苏望亭欲哭无泪。
慕容杰强忍笑意拱了拱手,道了声保重,竟自顾自的快步走开了。
苏望亭的眼角直抽抽。
没办法,只有带这丫头去找神医了。
若是不医好她的脸,只怕还真的甩不脱。
他苏望亭所认识的神医还能是谁,当然是毒郎中。
当日告别时毒郎中曾说过,他会躲在江洲城的酒楼内,若是有事,可随时去寻他。
而江洲城,距离天香楼不远。
距离苏家,更近。
苏望亭本想着是一路往西连跨数州,到九州与西域交界的地方去游历一番,见识见识异域风情。
可这下倒好,又得往回走。
马车不比单匹快马,速度要慢得多,可好在一路上慕容云岫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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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没一搭的找自己聊天,倒也不觉的烦闷。
当马车驶入江洲城时,已是二十日后的黄昏。
想找到毒郎中其实并不难。因为苏望亭知道,这厮只会去姑娘最多、最漂亮的地方落脚。
所以只需打听城内哪间酒楼最好便可。
而江洲城内最高档的酒楼,非霜月楼莫属,几可与天香楼相媲美。
果然,苏望亭很轻松的便在霜月楼的一个雅间内,找到了烂醉如泥的毒郎中。
“他就是神医?”慕容云岫满脸嫌弃的望着毒郎中的那张肥脸。
苏望亭苦笑道:“他便是了。此时他已不省人事,只得明日等他醒来再说。”
找到了能医自己脸的神医,却没见慕容云岫有多高兴,纱帘后的脸上反而涌现出一丝失落。
随意吃了些晚饭,慕容云岫包了霜月楼最好的两间客房,与苏望亭一人一间,暂且住了下来。
是夜,慕容云岫独坐房中,神色黯淡,轻抚脸上的刀疤自言自语道:“若是明日能医好了脸,就得离了他么……”
而再次置身于声色场所的苏望亭此时却想起了杜鹃儿。在天香楼度过的那些天,可说是他多年来最舒服惬意的几日。
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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