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忘了,白格格也是出身大理寺少卿府的人,见惯了好东西,这些小玩意儿,八成是入不了你的眼。”
年芝兰也曾给别的侍妾格格送过东西,那些女人可一个个都迫不及待、欢欢喜喜收下了。
见白落梅不肯收,她还真以为是真的没看上眼,当下又叫侍女取来一个小盒子。
“这是产自西域的夜明珠,夜晚放在帐子中,熠熠生辉,别提多漂亮了。”
她打开盒盖,露出一颗龙眼大的白色珠子,对白落梅道。
白落梅之前经常在小说电视上看到夜明珠,见到实物,还真是头一回。
这玩意因为稀少,在古代价值可是很高的,听说当年慈禧太后老佛爷下葬,口中含着的就是这样一颗夜明珠。
今日连着被震了一次又一次,震的白落梅已经有些麻木了,对这东西的价值也没了概念。
反正就算把她卖了,换的钱肯定也买不起就是了!
年芝兰既然连这样贵重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说明她所图不小。
她只怕,对方要的,她给不起!
见年芝兰把东西推到她面前,她垂眸,关上盒盖,又将那夜明珠推了回去。
“侧福晋,我这个人脑子有些愚笨,别人说话若是太委婉,我是听不懂的。”
“您若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但凡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她定定看向年芝兰,咳了几声道。
“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爽利的人!”年芝兰赞赏的一笑,终于将真正的意图说了出来。
“妹妹也知道,这王府后院中女人虽多,可真正能成气候的,却也没几个。”
“可你又哪里知道,曾经也有许多家世、相貌都极出挑的贵女,本可以崭露头角,如今却每日只缩在她们的小院子里,四爷怕是连她们姓甚名谁都快忘光了。”
说着,她意味深长的看向白落梅,“白格格,可是知道为何会如此?”
听了这开场白,白落梅似乎已经明白年芝兰今日找她来的用意了。
可为了藏拙,她还是装出一副困惑的样子,微微摇头。
“她们之所以如此,也是为了保命,才不得已而为之。”
“只因一旦她们出了风头,得了四爷的青眼,就会有人急着要她们的命!”
说着,年芝兰就开始细细历数起来,“让我想想……有一位李氏,父亲是刑部侍郎,她本身也是个美人坯子,又通文墨,进府之后,着实得了一阵子的宠。”
“后来,她怀了身孕,更是一时风光无限,几乎将福晋都压了下去。”
“可惜啊,好景不长,她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忽然误食了寒凉东西,落了胎。”
“自此她的身子就坏了,人也越发憔悴,没挺过一年,就香消玉殒了。”
听了年芝兰的话,白落梅虽然明知道她是为了震慑自己,可还是有些脊背发凉。
这可不是什么电视剧里的情节,是就在她栖身的这座府邸中,真实发生过的事!
“还有位姜氏,也是出身高门,又不争不抢的,连我都有几分喜欢她。”
“可就这样只想着安身立命的人,最终也没落个好下场,已经卧床不起许多年,只是捱日子罢了。”
话毕,年芝兰似笑非笑的看着白落梅,瞧着她的反应。
白落梅这次的脸上的震惊,可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对这种后宅争斗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这些骇人听闻的事,还是有些怕了。
毕竟,她在和谐社会生活了这么多年,遇到最大的危险,无非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到了这里,那是稍有不防就要丢了性命,这放谁身上,谁能受得了!
“……就连我,有这样得力的母家,又受四爷器重,也没能避免着了道!”
说着,她的脸色黯淡几分,语气中也透着刻骨的恨意,“进府的第三年,我也有了身孕,当时我就怕出事,可千防万防,也没能防得住那贱人!”
虽然她并没指名道姓,可白落梅早已猜到了她说的究竟是谁。
“我的孩子在七个月的时候没了,是个已经成型的男胎……”
“当时我极受打击,身子也损伤很大,若不是哥哥用灵药给我吊着命,只怕也没有你我就在此喝茶的机会了……”
“我也不怕对你明言,那个害了一条又一条性命,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就是咱们那位滴水不漏、人人称赞贤惠的福晋!”
年芝兰眼中闪过一抹阴鸷,恨声说到。
至此,白落梅终于大致猜到了年芝兰今天请她过来的目的。
她有心要跟福晋打擂台,又觉得自己势单力孤,这是想找人结盟来着!
可就算知道了她的意图,白落梅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年芝兰偏偏找上了她?
她进府到现在也没多少日子,又尽力藏拙低调,自问也没什么能让人看上眼的本事啊!
此时,年芝兰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表情平和了许多。
“白妹妹,我是真心喜欢你,才这样对你推心置腹的。”
“你进府日子短,又没承宠,福晋还没抓住机会对你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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