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袖坊。
后院内灯火通明,姑娘们肩贴着肩,站在长廊下。
自打长袖坊开业以来,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
杜悦溪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身后还立着杜景之那个小毛头。
司琴坐在杜悦溪对面,手里的轻纱帕子轻轻挥动,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本该是长袖坊内最具有话语权的刘教司,此刻倒是站在两人之中,一会儿瞧瞧司琴,一会儿又看看杜悦溪。
她可真是倒了大霉!
本以为召了杜悦溪这么个美人胚子进长袖坊,日后只要好生调教,她早晚有一日可以出师,能够为长袖坊招揽生意。
哪知道这小祖宗进了长袖坊没有几日,生意没见她招揽来多少,麻烦倒是没少给自己惹。
“刘教司。”司琴扇动着帕子,嘴角扬动看似在笑,可严重却没有半分笑意,冷冽地盯着杜悦溪,“这长袖坊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这位杜姑娘说了算?深更半夜,姐妹们都该歇息了,倒是被她莫名其妙地唤起来在这里摆什么龙门阵?难道教司就没话要说嘛?”
不待刘教司回话,杜悦溪幽幽地冷声道:“自我入长袖坊当日起,教司便告诉我,长袖坊是舞坊,打开门做的都是正经生意,绝对没有那些见不得人的买卖。教司,我说得可对?”
杜悦溪侧过头,凝望着刘教司。
后者急忙点头:“那是自然!长袖坊其他不敢说,所做的生意绝对没有半分见不得人。那些逼良就范的活,我长袖坊绝对不会做,也不屑做。”
“好!”杜悦溪即刻看向司琴,“如今有人在长袖坊内下药,妄图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将旁人送入深渊,教司认为,此人该如何处置?”
众人随着杜悦溪的视线一同望向司琴。
她虽然没有明说下药之人到底是谁,不管瞧着架势傻子也能看得出。
不待刘教司回话,人群中的冷月率先高声道:“自然是赶出舞坊。不管此人究竟是何等身份,对舞坊姐妹都做的出这等下作的事情,谁知道日后还会如何害人?”
除了几个素日里与司琴不和的姑娘也纷纷附和。
其他人却都低着头,默不作声。
司琴在一枝独秀多年,虽然打压了不少长袖坊的姑娘,可也有不少人都是靠着她才招揽来了生意。
若是司琴被赶出长袖坊,她们那些恩客自然也都不来了,到时候她们便没了生意。
做这一行的,最怕的就是没有常客,到时候只怕比死还不如。
司琴也正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在长袖坊内与邓公子谋算此事。
她靠在椅背上,淡然地环视众人一圈,弯动眉眼,嗤笑两声,慈爱饶有兴致地望向杜悦溪:“你说有人给你下药可要拿出真凭实据来。自从你来了长袖坊,生了多少事情?说不定压根就是你自己想要早些有个恩主,才用了这么下流的手段。”
“你说什么!”杜景之到底年岁小,顿时便有些压抑不住,指着司琴高声喊道,“今日分明是你手下的婢女唤了我姐姐去,后来姐姐就不见了。定是你瞧着我姐姐得了那么多好东西,心里不服,才故意害我姐姐的。”
司琴哈哈大笑两声,笑得前仰后合,许久才停。
她猛然望向杜景之:“你这小毛头可不要胡说。我司琴在长袖坊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见过,嫉妒你姐姐的三瓜两枣?你以为谁都跟你们这些寒门小户出来的下贱胚子一样吗?”
“你……”
杜景之还要回话,却被杜悦溪抬手拦住。
杜悦溪挑起眉角,只用眼角的余光随意地盯着司琴。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处,后者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司琴缓缓站起身,手里的帕子还在来回晃动,声音妩媚低沉,酥软入骨:“还是说,杜姑娘你一边想要攀附权贵,一边还想让别人替你背黑锅?你们这种出身,看到些有权有势的就想往上贴,我们都能理解。刘教司,你瞧瞧你都招来了些什么人?真是令人恶心。”
司琴说着,右手抵在身前,侧过身子,望向刘教司。
她还想说话,忽觉头发被人一把扯住。
司琴疼得哎呦一声,挣扎着想要回头,却觉肩胛骨处一阵疼痛。
不待司琴回过神来,下一秒她已经被杜悦溪拉倒在地。
“那是什么?”冷月眼疾手快,冲上前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
司琴顾不得疼痛,高声喊道:“还给我。”
她话音未落,啪啪两巴掌,司琴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的嘴角顿时肿得老高,右边的唇角也不知是被打的,还是自己咬破了皮,鲜血顺着白皙的肌肤缓缓滴落。
杜悦溪跨坐在司琴身上,冷眼盯着司琴,抬手对冷月道:“给我。”
她接过冷月手里的东西,拆开一闻,面色骤变。
味道甚异,与她在司琴房间闻到的那股香气一模一样!
怒火自心田逐渐蔓延而起。
杜悦溪居高临下,冷色盯着司琴:“司琴姑娘不屑于下药这样的下作手段,想必身上也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为了证明司琴姑娘的清白,这东西还烦请司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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