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沉闷的气氛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血腥味,一股刺鼻的腐朽和死亡气息扑鼻而来。
冷清歌晃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白楠握着冷清歌肩膀的手紧了紧,他撑住她的身体,转头看向金铃子,目光里充满杀意,“你对清歌做了什么?”
金铃子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这可不是我做了什么。冷小姐打碎的那个花瓶里的蛇内丹来找她了。”
白楠的眼神越发阴鹜起来,他一挥手将金铃子缚在另外一根柱子上,五指微屈,控制着那如同绳子般的灵力越缠越紧。
金铃子的内力又哪里比得上白楠,更何况还是这般发了狠的时候。
登时就七窍流血,但声音嘶哑地还在大喊、大笑,“你杀了我,冷小姐就是我的陪葬。”
冷清歌抬起眸子望向眼前的人。
那双眼睛黑如墨,却闪动着幽蓝色光泽,纯净、清澈,可此时却沁着血。
而这双眼睛却成为了她最后的记忆……
妖历7351年
大雨滂沱。
洗刷城池尘土,激起泥潭浆水。
逼仄的空间,枯黄的稻草,阴潮的空气,还有那浓重到几乎要让人窒息的霉臭味儿。
“公主,公主……”小丫鬟姵儿带着哭腔。
突然的强光刺得睁不开眼,冷清歌抬手遮住眼帘,半晌才放下。
冷清歌坐起身,后背传来了撕扯般的疼痛。
一大堆的记忆出现在脑海里,可冷清歌分明又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她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姵儿在旁边哭地泣不成声,“公主,你终于醒了。”
冷清歌看向姵儿,她的衣衫破旧,面上也布满脏污,整个人像是被风吹干了的芦苇,瑟瑟颤抖。
她撑着酸软无力的身子想要站起来,可她还没来得及动弹,就感觉背后的伤口再次流出了鲜血。
“公主,您别再动了。”姵儿拉着冷清歌的胳膊,眼泪像珠子落玉盘一样。
“我没事,别怕。”冷清歌脸色苍白,扯了扯嘴角,拍了拍握在胳膊上的手。
“公主……我们逃走吧?”姵儿结结巴巴地开口,连自己都有些不确定。
“逃?往哪逃?”冷清歌苦笑了一下,“我们手无缚鸡之力,逃得出去吗?”
冷清歌看着周围还游走着的那几条小蛇,它们并无恶意,只是不远不近地游走着。
“吱呀——”
腐蚀已久的大门突然打开,进来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
领头的是一个披红戴绿的女人,看着并不年轻,脸上虽然涂抹着厚重的粉黛,但仍遮不住那一道道深如沟壑的皱纹。
“古月,你可想好了?到底接不接客?”女人高高在上,一脸地轻蔑,“进了我这翠青坊,是断然不会让你活着离开的。”
冷清歌眼神迷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我答应,但……我有个条件。”冷清歌轻轻地开口,但语气确实不容拒绝的坚定。
“公主!”姵儿听到冷清歌的话,瞬间惊呼了一声。
“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还敢和妈妈讲条件?”一个年轻的女人嗤笑一声,满脸写的都是不自量力。
“对啊,一个前朝公主,不,是亡国公主,如今都被卖进这翠青坊了,还以为自己是什么贵人呢?”另外一个女人也是嘲讽地附和着。
“若不答应,那我可以现在就死在这里,叫你们人财两空。”冷清歌眯了眯眼睛,言语间不经意地露出些狠意。
“什么条件?”翠青坊的妈妈想了想,开口询问。
“卖身协议签的是我一个人,我要你给姵儿五十两,让她离开翠青坊安身立命。”冷清歌说得不急不缓,像是料定了女人会答应一般。
姵儿心里一惊,她自小跟着古月长大,根深蒂固地认为自己这条命就是绑在古月身上的。
她活,她就能活。
她死,她亦会死。
却从没想过亡国之后,竟有可能得了自由身。
“我不走,我不走。”姵儿哭着跪在了地上,“公主,您别赶我走。”
“闭嘴,还轮不到你说话。”冷清歌瞥了眼姵儿,故意别开脸不再看她。
“五十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女人红色的指甲有节奏地敲打着自己的手臂。
冷清歌微微挑着唇,“我会成为你这里的头牌。”
“好。”翠青坊的妈妈满意地点了点头,冷清歌的长相娇而带俏,纯中带媚,以她阅人的眼力,必然是个极品,加上前朝公主这个名头,少不得人捧她,“还不快带古月姑娘去梳洗裁衣?”
“公主!”姵儿拉着冷清歌的衣袖,“求您让我……等您的伤好,再让我离开,求您。”
翠青坊的妈妈犹豫了下,也没再阻拦,权当是默认了姵儿的话。
小丫鬟将冷清歌带到了一间装饰华丽的卧房,映入眼帘的是粉黄色的帐幔,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
床榻温软细腻,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而美好,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
“古月姑娘,香已经点上了,水已经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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