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手上沾血的将军,“只是,如今我们已经放出了古月的消息,如今赎了身,倒是让我们没办法向那些恩客交代了。”
白楠皱了皱眉头,看向了冷清歌,她倒是一副洒脱的模样,仿佛两个人的交易和她无关一样。
“八日,我亲自来接她。”白楠顿了顿。
翠青坊的妈妈这时才笑眯眯地站起来走向冷清歌,“你看看,我就说你命好。如今大将军替你赎身,还不谢谢将军。”
冷清歌恭敬地点了点头,“都是妈妈栽培的好。”
说完,向着白楠半蹲行礼。
白楠摆了摆手,他突然起了促狭的心思,他起身来到冷清歌面前,笑得格外邪魅,“古月姑娘,现在是我的人了,那我要求她这两日陪在我身边,不过分吧?”
冷清歌瞬间抬起头,直直地看向白楠的眼睛,她的心脏紧紧一缩。
“那……先走一步了。”白楠揽着冷清歌的肩膀,大大咧咧地笑着。
“将军,您的用意何在?”冷清歌一进了卧房,欠了欠身,便发出了质疑。
白楠坐在桌前,自己动手倒了杯茶放在冷清歌面前,“姑娘先坐。”
“将军,我是前朝遗孤,您要的是我这个身份,对吗?”冷清歌坐在白楠对面,不卑不亢。
白楠笑着摇了摇头,即便失去了记忆,即便身陷青楼,依旧沉着,还真不愧是他喜欢的人。
“姑娘,你的身份和我无关,我要的是你这个人。”白楠十指交叉,“你信不信都好,但我是认真的。”
冷清歌皱了皱眉头,她有种感觉,这句话似曾相识。
“将军,我知道我如今的身份要求不了其他,甚至是痴心妄想,但我还是谢谢您替我赎身。”冷清歌坦荡地看着白楠。
“姑娘,你是怎么去的翠青坊?”白楠十指交握,撑住下巴。
“前朝覆败,遗孤,还能去哪?”冷清歌理了理衣袖,苦笑了一下。
白楠偏了偏头,他有些疑惑,“可是,就我所知,其他的那些公主王爷部都去了自己的封地,那你……”
“封地?我一个不受宠的公主,不,是在前朝没了之后,我才是公主。”冷清歌冷笑了一声,那些谩骂、侮辱,似乎还游荡在耳边。
“为什么?”白楠坐直了身体,满脸写着诧异。
冷清歌看向白楠,眼中带着几分犹豫,半晌后冲着地上抬了抬下巴。
地上的小蛇就像是在等待什么召唤般,不断扭动着自己身体,吐着血红色的信子看向白楠。
“这……”白楠想起了那被打碎的花瓶,和里面如血般的蛇丹。
“自小就这样,所以将军,我实非良配。还有,我的身份会让您蒙受新帝猜忌的。”冷清歌心下一软,深吸了口气。
“我的选择,不会因为这些旁的事就改变的。”白楠笑了笑,拍了拍冷清歌的肩头。
在冷清歌满脸的震惊、诧异中,白楠看向冷清歌,微笑着,“不过,抛开身份,我们似乎可以聊一聊。”
他突然萌生了种想法,现在的冷清歌完不是那个刁钻的小狐狸,即便是,在这个时代,身份的尊卑也不会让她回避他的问题。
他又开口问道,“说说你的想法吧,之后打算怎么办?”
“我?我还有选择吗?”冷清歌眼睛一亮,随即黯淡下去,她苦涩地笑了笑,她的人生都已经安排好了。
白楠眨着眼睛,“有啊,未来还长着呢,我们……”
可以在我们的世界好好生活。
当然,这话白楠没敢直接说出来,因为他怕吓到她。
“如果可以,我希望百姓安乐,免受颠沛流离。”冷清歌闭上眼睛。
至于她自己,仍旧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在心里幻想着一对夫妻,再有一间小屋,或者还有一个绕膝玩闹的孩子。
可是这样温馨和谐的画面,转瞬间就变成眼前的将军带领大军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攻开旧朝的第一道防线,金戈铁马,铁骑踏血。
旧都皇城自北往南沿线节节败退,宛若百花一夜凋零。
冷清歌睁开眼睛,嘴角勾着笑,“只是可惜,当夜雨雷鸣击碎梦境,将军的心可镇压得住城中的数万冤魂么?”
雨,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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