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姓富商宅院内。
小圆被带到后宅卧房,孤零零站着,两手使劲攥紧衣角,指尖捏的发白,心里忐忑不安。
当初刘承祐率军入城时,小圆还好奇地问过符金盏,这位二殿下是什么样的人。
记得大娘子只是苦笑着说了一句话:“犹如猛兽在侧,吃人不吐骨头。”
小圆没想太多,只是牢记大娘子的叮嘱,再没踏出过刺史府半步。
小圆更想象不到,一个人究竟能坏到何种程度。
身后的房门推开又合拢,刘承祐换了一身清凉的白丝衣,头发随意地用一块绸巾箍住,在小圆身前的椅子上坐下。
小圆飞速偷看一眼,又赶紧低下脑袋,浑身轻轻发颤,惊惶的像只遗落在巢穴里的雏鸟。
“说吧,那个叫朱秀的契丹细作,藏在何处?”
刘承祐端起青瓷托碗,慢条斯理地小啜清茶。
小圆屈膝跪下,强忍害怕低声道:“回殿下的话,奴婢不知....”
刘承祐淡淡道:“若是抓不到人,我也只能用你来演示鱼鳞剐。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娘子遭受那般酷刑,岂不可惜?”
小圆低头不敢说话,她不知道什么是鱼鳞剐,只是莫名地感到遍体生寒。
刘承祐盯着她,忽地温声笑道:“我们换个话题,你是符金盏的贴身侍婢,如果你肯指认符金盏窝藏契丹细作,笼络横海军图谋不轨,我就做主为你放良除奴,再给你一大笔赏钱,许你回乡安居,如何?”
小圆一怔,急忙惊慌地道:“秀哥儿不是契丹奸细!大娘子更没有勾结契丹人!殿下千万不能冤枉好人呀!奴婢虽是大娘子的婢女,可大娘子从未与奴婢订立奴契,待奴婢如姐妹一般....”
刘承祐脸色逐渐冰冷,狭长眼眸涌现戾气。
房门推开,两名膀大腰圆的健妇走进,其中一人手里拿着长鞭。
“把她扒光了,先抽二十鞭。”刘承祐舔舔嘴唇,面庞上涌现一抹病态的潮红。
两名健妇躬身领命,左右扭住小圆胳膊,不顾她的挣扎哭喊,粗暴撕扯她的衣裙....
令人头皮发麻的鞭挞声和哭喊声传遍院落,外间的守卫、佣仆纷纷露出畏惧之色,不约而同地离那主宅卧房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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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张彦超将朱秀押回大宅。
庭院里竖起木桩,朱秀被绑在桩柱上,嘴巴被布团塞住,只能瞪大眼挣扎着发出呜呜声。
“老老实实呆着,一会有你好受的。”
张彦超叱骂一句,匆匆赶到卧房向刘承祐禀报。
很快,张彦超得了刘承祐吩咐,回来为演示鱼鳞剐做准备。
朱秀亲眼看着他,拿一把吹毛即断的小刀往自己身上比划,有随从找来一张渔网,丈量他的身形看是否合身。
“所谓鱼鳞剐,就是将你身剥光,用渔网紧缚,再用小刀剜去凸起肉片,最后只剩一副骨架!那滋味...啧啧...痛不欲生!”
张彦超满脸兴奋,卷起袖口,在一盆清水里清洗双手和小刀。
朱秀惊恐瞪大眼,这不就是凌迟之刑吗?
两名随从上前脱下他的衣衫袴子,朱秀拼命挣扎扭动,喉咙里发出呜呜声,惊惧激动之下额头脖颈青筋凸起。
佣仆将椅子搬到廊下,没一会,只穿一身内衬白衣的刘承祐走出屋,懒懒散散地坐在椅子上打哈欠。
便在这时,一声巨响自府门方向传来。
一名守卫急忙赶来禀报道:“启禀殿下,符金盏率人闯入。”
刘承祐嚯地起身,面色难堪。
张彦超赶紧大吼:“召集兵马,保护二殿下!”
朱秀满面狂喜,符大娘子终于赶回来了,他有救了!
就在张彦超匆匆调集府中守卫时,符金盏和潘美率领数十名符氏亲卫冲进后宅。
符金盏鳞甲凤盔系大红袍,手持朴刀,俏脸阴沉。
昨日晚间接到潘美传讯,她便让赵普率领大军押送粮草,继续走水运返回沧州。
她和潘美则率领符氏亲卫连夜骑马赶回。
她深知刘承祐阴险诡诈,如果放任他在沧州城里胡作非为,指不定会闹出难以收拾的大乱子。
见到朱秀近乎于赤身的被绑在木桩上,符金盏脸色更是愠怒。
潘美大踏步冲去,几刀斩断绳索,捡起衣衫胡乱往他身上套。
朱秀手忙脚乱穿好,腿脚有些发软,潘美搀住他的胳膊,才让他不至于跌倒。
“多谢...潘兄!”朱秀苍白着脸色,挤出一丝难看惨笑。
潘美咧嘴一笑,低声道:“昨日见左卫军包围刺史府,老子就知道要出事,赶紧出城去寻大娘子。好在半道上遇见,也是你小子命不该绝。”
朱秀更咽点头,惊恐悲喜之下,他的精神已是极度虚弱。
蹒跚着来到符金盏跟前,朱秀急声道:“小圆姐失去下落,只怕是被人掳了去,请大娘子做主!”
符金盏当即目露怒火,视线越过那层层左卫兵士,落在最后面的刘承祐身上,厉声清叱:“二殿下抓走我身边侍女,是何用意?”
卫兵分开一条道,刘承祐走下石阶,笑道:“符娘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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