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逝世的消息,不亚于在长安投下了一颗炸弹。
对于李世民来说,杜如晦逝世,不仅仅只是失去了一位大臣那么简单。
对于张拯来说,既然杜如晦逝世了,那么张公瑾的结果将会如何呢?
而对于其他别有用心的人来说,杜如晦去世之后,在朝堂上留下的短暂权力空白,就是一块巨大的令人谗言欲滴的肥肉。
杜如晦逝世的消息,像是一阵风,迅速在长安蔓延开来,对整个大唐造成了一场巨大的地震。
得知这个消息的各家权贵反应不一,有的嚎啕大哭,有的拍手称快。
有的将自己的身体藏进了阴影里,准备等到合适的时机,便露出獠牙。
……
上书房内,三人俱对杜如晦去世的消息震惊不以。
而后有侍卫来报,宫里有旨意。
三人快步来到东宫前院,来着正是李世民的贴身大太监王德。
李承乾朝着王德躬身行礼道:“不知大伴来此,父皇有何旨意。”
王德侧身避过了李承乾的行礼,对着李承乾说道:“太子殿下,陛下有口谕,令殿下速去莱国公府替陛下吊唁,另,邹国公之子张拯也同殿下您一块儿去。”
李承乾本就打算去莱国公府吊唁,此刻听闻李二的旨意到来,恭敬的答到:“是,还请大伴转告父皇,克明公去世,勿要太过于伤怀。”
“老奴一定将太子殿下的话转达陛下,陛下,陛下方才……”王德应道,但不知道该不该将陛下刚才昏阙的事情告诉太子。
“父皇他怎么了?”李承乾问道。
王德一咬牙,觉得这事儿瞒不过太子,于是说道:“陛下方才听闻莱国公去世的消息,悲痛欲绝,心神惊惧之下昏阙了过去,不过此刻已经醒来。”
“什么,父皇刚才昏了过去?”李承乾听王德说李二刚才昏了过去,惊呼一声脸上布满了担忧之色。
又听王德说李二已经醒来,脸上的担忧之色才稍减。
“御医说只是太过悲伤急火攻心导致心气郁结,此刻已无大碍。”
“你们这些狗东西,怎么服侍的父皇。”李承乾怒道。
“殿下恕罪。”王德见李承乾发怒,急忙请罪。
李承乾犹豫了一下,对着张拯和老李纲说道:“李师,拯哥儿,我想先进宫看看父皇。”
“殿下不可。”王德和张拯同时出声劝阻道。
王德继续说道:“陛下是让您代陛下去莱国公府吊唁,殿下贸然进宫,恐怕不妥。”
老李纲缓缓摇头,对李承乾说道:“此时进宫,确实不妥,还是先去莱国公府吧,回来再进宫看陛下也来得及。”
李承乾自己想了想,也觉得不太妥当。当皇帝的老子刚晕过去,做太子的儿子就急不可耐的跑进皇宫。
这是打算干嘛?去看看确定下老子死了没,死了好准备登基吗。
“也罢,摆驾莱国公府。”李承乾对东宫的侍卫首领吩咐道。
段恒立即打出了东宫太子的仪仗,一行人出了东宫朝杜如晦的府邸而去。
……
“克明,克明啊,悲哉克明,惜哉克明。哀君思君,悲恸欲绝。呜呼克明,生死永别,冥冥无际,世事茫茫,从此天下,知音何方?呜呼,痛哉……”
李承乾和张拯下了马车,便听得莱国公府上传出一阵悲恸欲绝的哭嚎。
两人踏进了莱国公府大门,只见前堂之内已经搭起灵堂。
杜如晦的遗体,已经安置在棺木之中,只等生前故人前来吊唁完毕,便要封棺入土。
一个中年男人正靠着杜如晦的棺木哭得涕泪交加,头上的冠帯已经不知道掉落何方,披头散发,几欲昏阙。
而杜如晦的两个儿子杜构与杜荷,虽然也是满脸悲色,此刻却是在小声劝慰着这个前来哭丧的人。
“房相?”张拯不确定的问道。
房玄龄竟然是第一个来到杜府吊唁的人。
看着房玄龄此刻悲恸的样子,李承乾张拯对视一眼,也是心有戚戚焉,心情不自觉的沉重起来。
“太子殿下,张少郎。”满脸悲容的杜构留下弟弟杜荷在杜如晦的棺木前劝慰着房玄龄,自己朝着李承乾走来。
“杜奉御不必多礼,孤此来只为吊唁克明公。”李承乾朝杜构摆摆手,示意他去忙。
杜构见此,朝李承乾告了声罪,便退下去忙了,杜如晦新逝,作为嫡长子的他,此时还要强忍内心的悲痛,处理好杜如晦的后事。
李承乾与张拯互相整理了一下仪容,走到杜如晦的棺木前。
看着杜如晦栩栩如生仿若熟睡的面容,李承乾当即留下两行清泪,张拯也是眼睛酸涩得不行。
杜如晦,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与房玄龄二人一手策划了玄武门之变,将李二推上了帝王的宝座,与张拯之父张公瑾同样相交莫逆。
可惜,就在大唐即将踏入盛世的曙光之时,便撒手人寰,一手缔造的盛唐,却未曾亲眼看见,怎能不叫人痛惜。
“呜呼克明,不幸夭亡,惊闻噩耗,痛断肝肠。克明啊,克明何故先行。”房玄龄对来到身旁的李承乾和张拯恍若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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