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茹顺从地退避三舍,自然知道谨小慎微,浣衣局里呆着的男人比一般人更加重视得来不易的洒脱,不轻易与自己闹着玩。
当然喝绿色是偶然的,宋玉绰搞笑地拿着放在台子上那碗枸杞凉茶吃,每天宋玉绰都嘱咐她只喝煮茶的事,她算是乖乖地,顺着宋玉绰,终于干上正事了。
腕间辗转,不经意间触及妆奁盒、珠钗撒落,与巧夺天工的桃木折扇相杂,与薛墨脂血扇相映。
宋玉绰把扇子摊开,耀眼的血色,那时只暗暗叹息,疯得像她才能做出这样的狂行,微微可怜了她一下,另外也没有做出自己的想法。薛墨脂本是宋玉绰的朋友,宋玉绰曾为她写过一首诗:宋玉绰爱你的扇子,却不知道它有什么好。这是宋玉绰在她死后对她的最后一句话。但现在仔细看去,恐怕此扇亦何微之代,那鲜血可能亦非薛墨脂。
艳艳桃花的幕后真相终被揭晓,妖娆艳丽的幕后,龌龊的事实,还是从来没有这个血扇的。宋玉绰拿起手中的小竹筒,里面装着一只精致小巧的扇子。宋玉绰轻轻转动着它。宋玉绰不知道它是谁赠给宋玉绰的,反正,宋玉绰很喜欢。宋玉绰顺手把那扇扇子扔了出去,那把纤巧的纸扇翩然旋绕着天空,像桃花落了地。
碧茹遵令而行,春儿必不迟延,但薛墨脂并没有像宋玉绰预料的那样马上呈现画轴。她是个很有才气的女子,她的画总是令人着迷。宋玉绰想知道她对她的作品有何评价?她又为何如此钟情于她的画作呢?她的画真的那么好吗?宋玉绰耐着性子等着,想薛墨脂贪得无厌也不至于太让宋玉绰失望了,她终会情不自禁。
9月9日重阳节那天,宋赢彻和琳池边临湖殿举行盛宴,皇宫里名目繁多、宴席频繁,本人亦颇有意兴阑珊之感,装扮得比较随便,挑了根缠绕着金丝菊花簪、又插了根重阳节时必带的暗红色茱萸、服饰亦素水云色。
揽镜自照却发现他略显憔悴,昔日肌肤剔透洁白,不需要胭脂,脸颊则像喝醉了酒一样微红,如今眼皮肿了起来,眼圈里有黑影。“你怎么了?”碧茹望着眼前的面容,问道。“宋玉绰这几天心情不好,想找大夫看看。”“什么病呀,宋玉绰也没看出来。碧茹马上拿出粉盒子仔细扑腾了一层说:“主子最近几天精神不振,不如回禀头,派侍医看看吧!”
“还是夜里睡得不香呢?”宋玉绰摆弄着低垂的银杏耳坠。声音渐渐淡了下来。彤史半月所记皆宋玉绰之名,卧于贞观殿之榻,床帏中氤氲着狂欢之气,而他倚着宋玉绰安然而眠。而宋玉绰正好睡眠极其浅淡,不能适应陌生床榻,在外室倾听更漏出点滴,到天亮时才被遣送回兰若堂,彻夜难眠、落黑眼圈,并不意外。“这就是宋玉绰的梦吗?”宋玉绰在卧室里来回走动,想把梦中的事说给他听。他没有回答。“你睡吧!宋玉绰去看看你。”他抬起头。没睡好觉,葵水来的不准确,整整拖延了半个月。
喝绿端上一盅枸杞炖鸡的时候,宋玉绰刚吃几口,就感到油腻腻的让人恶心,不由得捂着帕子侧着脑袋干呕。“哎!你这是怎么啦?”碧茹见宋玉绰如此难受,连忙过来关心地问。“这都怪宋玉绰,是宋玉绰不小心把菜弄湿了。碧茹扶着宋玉绰从旁边劝道:“主子憔悴多了,枸杞养血安神,好了就吃点吧,呆会儿宴就不多吃了。”
宋玉绰就用瓷勺舀出,无奈挑了几粒枸杞子吞吃,这才使饮绿取下。
临湖殿丹墀空旷,正好是宴饮之佳处,金风细吹,临水势拂,已衰微的荷花收拾一新,但缺少秋意。临水殿前,站着一个人。他中等身材,面容清瘦,头发有些凌乱,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往事。宋玉绰知道他就是谢长安兄。宋玉绰来的比谢长安早,内侍想把宋玉绰引到接近会长的地方,宋玉绰推三阻四,兀自选了一个偏僻又临水地坐下来,原来按位分宋玉绰合应该在远处的次座位上。
宋玉绰东张西望,却发现明贞女士早已经在了自己的方位,她和宋玉绰的眼神悄悄接触,绝美外表没有微笑,冷冽孤高如鹤翼,忽映笑意,遥遥对宋玉绰敬酒,似乎在邀请宋玉绰,而宋玉绰也敬酒,两人心照不宣的把酒一饮而尽,而宋玉绰也不敢长时间盯着女士看,似乎害怕受日光的炙烤。夫人将酒杯举至胸前,缓缓低吟:“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杯落满池……“宋玉绰也低吟浅唱起来。这歌声从远处传来,似乎是新城公主送来的。而妻子却回到了熹嫔怀里抱住了新城公主,熹嫔也在和宋玉绰点头行礼。
等待已久,妃子们三三两两成双成对,繁华的临湖殿,却还是没有谢长安的影子,宋玉绰无聊的浅酌。
突然靠近殿门的妃子一个个站起来,想起来不过是陆昭容颜面如此。“这是宋玉绰给你送的礼物?“明贞见陆昭容的脸色有点不自然,便问:“怎么?陆昭容巧笑向妃点头还礼,一头珠翠衬浅紫色六杏林春燕绣曳地长裙、右手镂空镶嵌玛瑙金丝臂钏儿、映射金光穿过浅紫色披帛仍光彩夺目,皓腕上三对浅紫蓝田玉镯子,在欠明贞夫人身问平安时叮了一声。
陆昭容外貌上最大的好处则是即使长得再珠翠也不显艳俗,虽然不能和明贞夫人高贵天成相比,但是压得临湖殿群芳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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