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小的时候,我的疯子老爹经常给我讲这样一个故事。
十九年前的秋末,一个身穿黑皮大衣,背上驮着个麻袋的中年男人来到了我们村,自称是从北方而来的磨头。
磨头,是我们当地的土话,指的是从外地来我们本地招工的中间人。
千禧年之前,村里人文化程度都很低,一来是没见过世面不认得路,二来是用惯了当地土话,听不懂外面的官腔。
如此,他们外出务工的时候就需要一个走南闯北熟通各类活计的磨头来带路。
当日,进村这磨头很是特别,他声称自己是个道士。
平时做的是死人买卖,也就是下葬和迁坟的生意。
这道士说他前不久刚接下了一桩大买卖,帮一个地产商迁移一片乱站岗的古坟。
由于他手下的人手不够,所以想招一批肯卖力气的老乡过去。
道士开的工价很是诱人,但这时周围的村民都只是眼神冷漠的盯着他,没有一个应声的。
原来一年前这村中出了件事,当时有个伪装成磨头的外地骗子来到村里,拐走了村中张裁缝家的闺女儿。
数日之后有人在几里之外的树林里发现了她的尸体,死相很是惨烈,张裁缝因为这事儿受了刺激直接疯掉了。
这事当时在村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之后就没人敢相信那些油嘴滑舌的磨头了,用老话讲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磨头明白了村里人的顾忌,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他当即将背上背着的麻布包袱取了下来。
谁知包袱一解开,里面直接窜出了一条白晃晃的大腿。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那麻布包里装着的居然是一具女尸。
这女子看着二十出头的样子,白面朱唇生得很是俊俏,但以她这煞白的肤色来看似乎是死了很久了。
道士指着女尸说道:“昨日贫道在山里赶路,无意间撞见了这姑娘的尸身,看样子她应该是遇到了歹人,被劫财劫色最后还害了性命。
这姑娘死的冤呀,心里积怨不散,要是弃尸荒野很可能化作厉鬼,为祸一方。
贫道向来慈悲,于是就给她下了安尸咒,打算这路招完人之后,把她带回北方好好超度安葬。”
道士想要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身份,但这时众人反而是更加怀疑了。
一个五大三粗姓刘名刚的屠夫说道:“这年头哪里会有人敢管这种闲事,弄不好就会惹上人命官司。
我看这姑娘就是你害的,你这是想把她带回去毁尸灭迹!”
说完,众人一起哄,就要把这道士给撵出村去。
道士实在没办法,只得是重新装好那女子的尸体,背上走了。
可就在他走后没一会儿,村头那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叫喊声。
“杀人了!杀人了!”
众人忙跑到村头一看,只见刚才那道士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他的脖子上被人砍了一刀,整个脑袋几乎都被削掉了。
而这时道士身边站着一个手拿柴刀的男人,这人正是之前女儿被害,受刺激疯掉了的张裁缝。
张裁缝不知是听谁说今天村里来了个磨头,疯疯癫癫的他以为是害了他女儿那人又来了。
于是他直接提上家里的柴刀,追到村口把这道士给砍了。
这时村中一赵姓的大爷拍着大腿说道:“唉哟,这怎么还闹出人命了呢?”
那叫刘刚的屠夫说道:“有啥大不了的,死了就死了呗,后山刨个坑给埋了不就行了。”
赵大爷摇了摇头。
“这……这怕是不合规矩吧,毕竟是一条人命,造孽呀……”
刘刚撇了撇嘴。
“咋,一个村乡里乡亲的,你难道想把张裁缝送去蹲大牢?”
“我不是这意思。”
这时旁边另一个看热闹的说道:“依我看就就听刘屠夫的吧,我之前听人说过,脑子有问题的人杀了人是不用偿命的,张裁缝一个孤寡的疯子,咱这些乡亲得帮帮他呀。”
之后大家都纷纷议论起来,由于法律意识的淡薄,最后众人还是决定私下把道士的尸体给处理了。
刚才那觉得不妥的赵大爷也只得是从了众,不过这时他接着说道:“道士给埋了,那他背着那女娃咋办呀?”
刘屠夫说道:“反正也是个死人,给一块埋了不就得了。
我家有块破席子,刚好能用上。”
赵大爷摇了摇头。
“这恐怕不太好吧,这道士今天算是死于非命,那姑娘也是被人害死的,死得冤,这如果不做场法事直接草草下葬,怕是要出事呀。”
杀猪的刘屠夫向来不信邪,这时点了根烟,又朝着地上啐了口唾沫。
“嘿,您老还真相信这死道士的鬼话?”
赵大爷眯了眯眼,砸了个牙花子。
“咦——你年轻人懂个啥,有些事情邪性着呢,我老头子活这么大岁数啥没见过呀,这种事儿就得按规矩来。”
刘屠夫不屑地冷笑一声。
“行呀,那就给弄场法事呗,到时候再给整两口金丝楠的棺木,给这二位风光下葬。
不过这话说的可以比唱的好听,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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