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三人领着,就钻进了潭城西边错综复杂的巷子里。一路下去,就进了一座有些年头的楼房里,门口黑暗处还隐着几人,暗戳戳的。我将三人点倒,又种了一道符进去,扔进旁边的水沟,接着就隐了身形,悄无声息地进了楼中。
这地方是路人堂一处集散地,里头聚集着好些个头目。进去走得一阵,就见到了好些个关孩子的房间,大多是些六七岁的,七八岁的,畏畏缩缩地躲在角落里。再往里头行去,就听前头隐隐传来一阵喧哗叫嚣声。
靠近一看,原来是诺大一个房间,里头灯光晦暗,酒气呛鼻,里头有男有女,正在喧腾尖叫,衣衫凌乱,纸醉金迷。
我冷眼看了一阵,从地上捡起一张白纸,随手撕出两个小人的模样,在上头分别书了一道符,就要弹进屋中。这时候,突然心中一动,隐了声息,藏匿在旁。
过得片刻,就见两道黑影飘了进来。这一瞬间,连屋中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身上阴煞气息迫人。仔细打量了几眼,就看出应该是两具阴尸,一个男童一个女童,瞧这身量,死时也不过十来岁,双目腥红,朱唇乌黑,脸上已经起了阴纹,虽说距离成煞还很远,但怨气极大,比之普通的起尸,那就又要厉害了许多。
那两个东西飘进来,无声无息的,就站在黑暗中。那群正迷乱的男女根本毫不知情,过去好久,才有个喝得醉醺醺的胖子,从一个女人肚皮上爬起,跌跌撞撞地大概要去上厕所,无意中就撞上了那两具阴尸。
一声尖叫还没发出,脖子就已经被拧断。由此而起,一场一边倒的杀戮就上演了。血流成河,残肢断骸遍地。这种阴尸怨气冲天,杀起人来的场面可不大好看。
我从屋中出来,手指轻轻一搓,手中的两片纸人就烧成了灰烬。不一会儿,就见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飘了出来。我随后跟上。不久,就远远地听到有人尖着嗓子大喊:“杀人了,杀人了啊!”
“鬼啊!是是鬼!作孽啊!报应啊!”叫声凄厉,充满恐惧。
人心中若没有鬼,这世上又哪来的鬼呢?
那一对阴童隐在夜色中,很快就出了城。我远远地缀在其后,在郊野中跟了一阵,就见一道人影从林中闪出,做了一个手势,那对童男童女就跟着他朝前飘去。
我冷眼旁观,一路悄无声息地跟在其后,昼伏夜出,第二日深夜,就跟着到了泰山境内。我瞧了一眼那连绵起伏的山脉,心想,我倒是跟这泰山脱不开关系了。刚从这儿离开,如今又回到了这儿。
跟着那三只阴秽邪物就进了山林深处,一路过去,越走越是偏僻,不多时,拐进一条细窄的山隙,就消失不见。在外头瞧了一眼,却没有立即进去,而是悄然离开。
绕着山川走向,将周遭地势观察了个遍,这才又重新往那条山隙走去。民间一直有流传一个说法,说是“人死之后,魂归泰山”,没想到这帮邪祟,还真把那什么“阴冥府”开在了泰山之底。
正待穿过一片林子,突然心中一动,隐匿了身形。过不多时,就见两道人影从前头疾掠而来,犹如夜鸟投林,身法迅捷,极为灵动。就这身手,放在道门里头那也是一流的。
趁着两人掠过之际,匆匆瞥了一眼。二人都颇为年轻,顶多也就不到三十岁。其中一个眉角有颗痣的我认识,看来这两人是昆仑府的弟子。
当即随后跟了上去。这二人身法极快,我就不远不近地缀着。一路就从山中出来,进了山脚下的一处村庄,继续朝西行了一阵,就进了其中一个宅子。
我隐在暗处观察了一阵,就见那二人从宅子出来,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我再稍等片刻,就从隐匿处出来,走到那宅子前,见这门也没锁,当即推门而入。里头静悄悄的,也没有一丝灯火。
我扫了一眼,就朝着其中一间屋子走了进去,打量了一眼,见里头摆着一张木桌和几把椅子,上头摆着水壶茶杯,还有纸笔。就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只觉椅上还留有余温。
就拿起桌上一个盛了水的杯子,也是有些渴了,凑到嘴边,正要喝一口。就听喀拉一声响,手中茶杯登时碎裂,被茶水给溅了一身。
两条白影倏忽飘到身侧,一个声音冷冰冰地道:“谁叫你用我茶杯的!”不用看,也能听出说话的这个是宁圆。
两年多没见,这两个丫头片子身量倒是又长开了几分。宁缺还好些,只是冷着一张小脸。宁圆则是皱了眉头,冲我怒目而视。
“你们俩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问了一句,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茶水。我这么大人了,难道还跟这种小丫头计较。
“要你管!”宁圆立即呛了一句回来。
“你这两年都跑哪里去了?”宁缺冷冰冰地道,声音中透着怨气。青子失踪以后,一直是这两个丫头代掌昆仑府,也不知顶了多大的压力,也难怪见我没有什么好脸色。
我也不去解释,瞧了二人一眼,道:“你俩是准备对付阴冥府?”我刚才跟着进泰山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出了几分。
宁圆冷哼一声,没理睬我。宁缺却是淡淡地道:“敢动我昆仑府的,任他是谁,只有死路一条。”
这两个丫头片子筹谋了两年,此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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