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婚约是陛下亲自下旨,现在,现在不行。”方泽轩捂着胸口,眼中都是惊惧。
他能确定,面前的人绝对不是原来的云绾颜,她一定会杀了自己。
不写和离书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写了,他就没有活路了。
云绾颜笑着站起身,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呢,可今日这事儿可由不得他!
“砰!哐!”
又是毫不留情的一脚,这次方泽轩直接一头撞在了四方的桌子腿上。
鲜血飞溅,方泽轩脑中一阵嗡鸣。
“写吗?”
“不。”
云绾颜舔了舔唇角,嘴里还有铁锈的味道。
很好,他又拒绝了。
房间内传来哐哐当当的闷响声,而外面听到的人也恍若未闻。
方公子叮嘱过,今晚不论里面有什么声音,他们都不能打扰,也不能过问。
不过方公子玩儿的花样儿真多。
一炷香时间后,声音渐止。
云绾颜坐在屋里唯一一把还完好的凳子上。
而方泽轩就窝在她脚边,整个人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了。
“窝……窝写……抠你饶了窝……”
“给你半炷香的时间,若是写不完……”
“写得完,写得完。”
也许是求生的本能发作,方泽轩竟然奇迹般的扶着桌子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他果然是怕了,没一会儿功夫就把和离书完完整整的写好了。
云绾颜接过和离书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并没发现什么毛病,这才将它揣进了衣服里。
“今日之事,你敢透露出去半个字,我会亲自去府上取你的人头。”
“方公子,既然你以为我是怪物,那你就该知道,名声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我若想杀你,你觉得自己能躲过吗?”
她站起身,缓缓走近方泽轩,就在方泽轩以为自己要被灭口时,云绾颜却跟他擦肩而过。
“这几个人怎么处理,不用我教你吧?”
他只能疯狂的点头。
云绾颜嘲讽而又不屑的笑了一声。
方泽轩到底也就是个丞相府的公子,被养的太好了,以至于没经历过什么风雨。
他所有的威风都是用在了对他情根深种的原主云绾颜身上了。
如今原主魂归九天,现在的云绾颜让方泽轩连个屁都不敢放。
云绾颜轻轻揉了揉额头,一手撑着窗沿微微使力,纵身便从花月楼三楼跃了出去。
等方泽轩听不到声音,艰难转过身时,房间里哪还有云绾颜的踪影。
他浑身瘫软的坐在地上,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瞪着。
不,不行,他不能等死,他要去找淮王告发她。
淮王爱女心切,绝不会放过这个冒名顶替的玩意!
……
方泽轩在这之后会做什么云绾颜并不关心。
她没立刻杀了他不过是因为自己要借他的手掩盖掉今晚的事情。
大婚夜留在青楼,而且还是被自己的夫君绑着带过来的。
这样的事情一旦传出去,于方泽轩而言不过是声誉受损,可于云绾颜这个女子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
这件事会从花月楼传到大街小巷,传到朝堂,甚至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整个淮王府未婚嫁的男子女眷都会受到她的连累。
原主的记忆中,淮王是个很好很好的父亲,她的哥哥们对原主也非常不错。
若不是原主一心扑在一个不爱她的人身上,她本该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云绾颜裹着一身红绸,十分利落的穿梭在屋脊小巷之间。
她不能直接回王府,她要先找一身干净得体的衣服。
淮王如此疼爱原主,她贸然回去一准露馅儿。
云绾颜朝四下打量着。
正所谓下雨有人递伞,天黑有人点灯,好巧不巧的,小巷子内一辆宽大的马车映入眼帘。
安起见,云绾颜并没立刻靠近马车。
她在隐秘的角落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马车内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后,这才闪身从房顶翻下来走进了小巷子里。
不同于街面上的繁华,小巷子内黑的渗人,唯一的光源还是马车缝隙里的一点儿烛光。
不清楚马车内的情况,云绾颜只能轻手轻脚的靠近。
可她越是靠近,周围的血腥味儿就越重。
云绾颜低头看了一眼,脚下横七竖八的都是尸体,多到甚至没地方下脚。
她动了动鼻子,柳眉之间拧了个疙瘩。
空气中不仅仅有血腥味儿,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勾人的香味儿。
很熟悉的味道,像是某种要命的毒药。
但既来之则安之,马车里就算有人,应该也受伤了,说不定是要死了呢?
到时候把他身上的衣服换下来,要是这人身上有钱就更好了。
云绾颜细细盘算着,几步之间已经考虑到了各种各样的情况。
可当云绾颜掀开轿帘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马车里除了鲜血之外果然还有人,是个一身黑衣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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