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厦门呆几天的沐忠亮带着郑成功的回信和满脸震撼踏上了回程。作为勋贵子弟,他自小接受的教育还是比较面的,对大明坤舆图也有一定的了解。在他的印象中,金门、厦门这两个小岛应该是偏僻荒凉的渔村模样,被鞑子堵截只能栖居岛上的郑氏集团更该是穷困潦倒,但在厦门的所见所闻让他惊掉了下巴。不提他从未见过的庞大舰队,光是郑家那支铁人军,就让他叹为观止。厚实钢板铸造而成的盔甲遮护身,只露出一双眼睛,枪扎不透、刀砍不动、箭射不穿,这放到战场上,面对鞑子那些只有棉甲护体的炮灰军队,将会是一面倒的屠杀,就算是鞑子的八旗主力,也比不上铁人军的装备豪华。与这支部队比起来,西营所谓的老营精锐,也成了叫花子了。
“郑家真是富庶,这就是殿下所说的海贸赚来的钱吗?”沐忠亮嘀咕道。他决定回去就鼓动朱慈煊开展海贸,小小的金、厦两岛靠着海贸都能养这么多兵,成都府可是大多了,养个十万甲士还不跟玩儿一样?至于成都并不靠海的问题,他自动忽略了。
三月初十,成都。大业草创、百废待兴,本就诸事繁杂,自湖南和湖北搬运来的百姓抵达,更是多出不少事端。这些满清治下的百姓深受洪承畴等汉奸官员的歪曲宣传影响,对南明成见颇深,再加上是被强行搬迁而来,更是怨气不轻。虽然给他们也分了地,但是成都条件简陋,这些移民极为不满,私下串联想要逃走的不在少数。朱慈煊也不惯着他们,一面将移民打散,与建昌屯丁混杂安置,一面将领头闹事的抓起来,打了一顿后送到了剑门关杨景手下,这才平息了这股“闹返迁”的风潮。手下没有得力的内政人才,朱慈煊万事都得亲自安排部署,忙的几乎衣不解带,原本还带点婴儿肥的脸蛋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来,倒是看着成熟了不少。
“一天累到吐血也干不了多少事,再这么下去,鞑子没灭,我先累死了。”看着案几上堆积如山的文牍,朱慈煊忍不住吐槽道。明清多年拉锯,南明联合西营和闯营后,引起很多士绅不满,投奔南明的读书人大为减少,永历又在满清压力下多次迁移行在,科举也是断断续续极不稳定,没能选拔出多少新鲜血液。四川经历多次战乱之后几乎已经没有百姓存在,永历朝廷之前也没有往成都这边派驻过地方官,此时陡然涌入大批百姓,朱慈煊深感分身乏术,应接不暇。
“殿下,两批移民已经部清点出来了,一共二十一万七千三百九十五人,男性青壮占了近七成,十二岁以下的孤儿一千余名,按照殿下的吩咐,已经安置到学堂。只是……”杨有才拿着账本进来汇报了,说到一半,却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怎么了?”
“殿下,学堂现在没有夫子,这个,移民中识字的不多,连童生都没。”杨有才低声道,他也知道朱慈煊最近忙的脚不沾地,一天睡不到三个时辰,但这些事不解决也不行,又没其他能拍板做主的人,只能都交给朱慈煊来定夺。
朱慈煊心累,儿童可塑性强,教育好了,未来能走出很多他的得力臂助,确实轻忽不得。“之前屯丁里面不是有个说书先生吗?那是个识字的。”朱慈煊想了想,吩咐道,“让他去管学堂,先把十二岁的小孩儿教起来。夫子我已经让王伴伴去昆明招募了,很快就会有的。”
见杨有才领命之后不动,反而一副难受的似乎便秘的表情,朱慈煊奇怪道:“咋了,你不舒服?还有什么事,一起说了。”
杨有才面红耳赤,吞吞吐吐道:“那个,殿下,那个建昌过来的屯丁基本都是青壮,大多都没有家室……”
朱慈煊懂了,笑道:“成都现在男女比例是悬殊了点,让老王这次在湖北多迁点女人过来就是了。”
杨有才还是不动,咬了咬牙,仿佛下了多大的决心一般,吭声道:“殿下,屯丁们是想……想在成都开个妓院。”
“啥?”朱慈煊以为自己没听清。
“罗将军从湖南迁来的移民中,有几十个妓女……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屯丁们知道了,现在他们嚷嚷着,反正这些女的之前在鞑子那边也是妓女,来成都了继续做老本行就行。谭候之前是打算把自愿的女移民组织起来织布的……”杨有才吭吭哧哧的解释道。
朱慈煊皱眉,这事可大可小,却是颇为敏感,闹不好,传到那帮子吃饱了事没饭干的御史耳朵里,他这个太子少不得被弹劾。但男多女少,男的还大多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味压制,只怕会引发更大更多的问题。
“开妓院,治标不治本啊,就几十个妓女,成都可是有十几万光棍。”朱慈煊沉吟道,“还是得多多增加女移民,这才是长远之策。陕西有吴三桂,湖南有洪承畴,广西有卓布泰,都不是易与之辈,柿子捡软的捏,只能在湖北打主意了。你去把刘耀叫来。”
待刘耀赶来,朱慈煊将杨有才禀报的事情一说,严肃道:“妓院这类营生,能不开这个头,最好别开。妓院有了,赌场要不要有?象姑馆是不是也要开起来?那其他那些杂七杂八的非法勾当,迟早都会出现。本宫不想某一日在成都看到有人卖儿鬻女,更不想看到有人逼良为娼。你安置到各个里甲的老兵,要加强对管辖之地的巡查监控,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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