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檐子道长走了,和他一起在这绵延大山之中生活了千年的六位道长又把天檐子道长的遗体葬到了炼丹峰顶,清风拂过,归雁峰六位道长带领弟子默默的站着,眼中的悲愤难以抑制。每一名弟子也都眼眶发红,含着热泪,不发一语,看着眼前的一坯黄土,脑海中中还能回想起这个老人的音容笑貌,山顶极致的安静,只能听到耳边的风声,仿佛天地万物都在为贤道天檐子送行。
一日之间风云突变,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天檐子道长贤达一生,最后却落得如此一个自碎内丹的下场,如此境遇,何不悲叹。
许久,众人都退去了,炼丹峰顶添了一座新坟,坟前只剩下一个沧桑而且凄婉的身影,孤独地、悲悲戚戚的低语着,不知在对长眠于此的天檐子道长在诉说些什么。
然而,世道一直在变,天檐子道长结束自己的生命并没有换来一个黑白分明,皓月高悬的清白世道,这座隐没在世人记忆中的古刹,上天对它的考验远远没有结束。上天造人,也造万物,万物可以满足人们的需要,却难以填补人们的欲壑。归雁峰七子曾经亲眼目睹泰斗之位的武当古刹是如何从天堂走到地狱的,而如今,他们六人都已隐约感觉到,同样的考验,又要来了。
归雁峰前山,未经入选的弟子大概有千人之众,每日均刻苦修行,打磨根基,后山发生过什么事情,他们并不知晓。流光福地与北罗门登门发难这天,他们一如往常一般按时操练,流光福地四季如春,风光无限,断尘崖上更是晴空万里,明澈如洗。悠忽之间,风云变色,乌云遮天蔽日,自断尘崖顶压了下来,这上千名弟子也顿时被笼罩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
众弟子惊慌极了,皆是停下了修炼抬头向头顶的乌云望去,想要看出个所以然来,如此抬头看了半天,乌云之间似有光亮射出,待那光亮近了,众弟子这才看清是为首十二名衣着怪异的老人,身后弟子随从无数。
众弟子正在疑惑,只见那十二人单手随意一抬,十二道颜色各异的霞光一齐闪过,惊天声起,还未来得及反应,断尘崖上,数千弟子均已曝尸当场,瞬间被人取走了性命。
举手投足之间,已有千人殒命,这十二名老者依旧面无表情,一往无前的向后山而去。
爆炸声音一起,断尘崖的天箫子便带着鹤来向前山赶来,然而还是晚了一步,他们赶到之时,所有前山弟子已无一人生还。
断尘崖上空一行众人看到天箫子,也停下身形。十二人中的一人满面春风,笑着问道:“可记得我是谁吗?”
听来人发问,天箫子细细一看,瞬间回忆涌起,眼神里顿时透露出无尽的恨意和杀气。
看到天箫子表情变化,那人有心满意足的说道:“嗯,这就对了,看来你是想起来了!”
“登堂入室的鼠辈,我如何不认识你是谁!”天箫子身后,一个更加浑厚的声音响起,回身望去,大师兄天通子带着其余各峰道长一齐飞来,在其身后,归雁峰后山弟子均已到场,气势之胜与来敌一时平分秋色。
“哦?果真认出我们了?”十二人中又有一人开口道。
“只是贵宗未免太给我归雁峰面子了,流光福地本已在七十二福地之末,我归雁峰又在福地联盟各宗之末,小派中的小派,真值得你们如此兴师动众吗?”天玉子道长开口问道。
“小派中的小派?”来人反问一句,“这位道长太谦虚了,武当古刹声名远播,时至今日老夫依旧佩服,得知贵宗隐藏至此,含辛茹苦,韬光养晦,老夫敬佩之心更胜,实在是大家风范,怎么能说这是小派中的小派呢?”
这番话一出,各峰道长无不心头一紧,恨意袭来,他们脑海中均回想起千年之前武当古刹被血洗的画面,想不到,如今光复大业未成,这群人又来了,他们心中明白,来敌之强横,己方不是对手,然而即便如此,定也要与来敌拼出个你死我活来。
“你是如何知晓我归雁峰便是当年的武当古刹?”天机子道长低沉的声音的问道。
“哈哈!”人群中传来一阵得意的笑声,“我的好师父,可还记得我?”
寻声望去,十二人当中有一紫衣老者,这声音正是从他身后传来,而身后这人,归雁峰众人也都认得他,正是当初的叛逃弟子云霞。
云霞如此反问一句,便绕过那紫衣老者站到众人之前,继续说道:“那日我以蛊术控制住云月,故而天通子师叔对杰出弟子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此言一出,竟勾起天通子道长的悔恨,只怪自己着急,才为宗门招来杀祸。
就在这时,后山弟子中一直默不作声的灵渊峰弟子候竹开口问道:“如你所言,云月和云林皆是你杀死的?”
“是又怎么样?我的修为比起云月还要高上许多,你灵渊峰向来默默无闻,如今还想帮他二人报仇吗?就凭你?”云霞戏谑的说道,心念一起,静心轮便托在手中。
看着云霞手中的静心轮,众人对当日之事心中都有了答案,云霞的功法必定是跟眼前那个从南疆叛逃的紫衣老者学的,没有宗门法器的庇佑,自然会觊觎天机子的静心轮,然而,真正的答案也许并不止于此。
“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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