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樱怔住,来信号码没有备注,她不认识。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又进来两条短信。
不同的号码,但都是差不多的内容。
“乐小姐,我知道错了,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爸吧!”
“乐小姐,请您放过我家吧!”
忽然之间,乐樱似乎意识到了。
沈擎苍方才消失的那几个小时,到底去做了什么。
乐樱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到乐家刚刚落败的那两年。
所有的借贷公司、银行都对她关上了大门,拉黑她的征信,冻结了父亲留给她的银行卡,她无路可走,连坐公交车去找蓁蓁的钱都没有。
她想去监狱里看父亲,监狱说什么也不批准她的申请,绝望之际,有狱警看不下去,送她出去的时候留给她一句话:
“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就不要去想不该想的事。”
那时候的沈擎苍,正在国外开拓沈氏财团的疆土,是北城当之无愧的明日之星。
而她,却连发个信息求他放她一条生路都成了奢望。
昔日的回忆涌进大脑,乐樱禁不住流下泪来。
她没有着急回复,拨打了沈擎苍的电话。
响了两秒之后,电话被掐断。
她怔怔地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
他现在……应该在和于宥琳的父亲共享天伦吧。
北城云间私人会所,豪华私密包间内,沈擎苍看了一眼震动了两下的手机,不动声色地按掉。
他给江回使了个眼神,江回会意,颔首离开包房。
坐在他对面的于父了然地笑笑,喝了口茶:“听宥琳说,乐家的那个小姐,现在住在你家里?”
沈擎苍浅笑道:“那里本来就是乐家祖宅,我不是我家。”
于叔沉吟片刻:“你把那里买下来了?”
“不是,”沈擎苍倒了杯茶敬给他:“充公之后,有人卖了我一个人情,送给我了。”
“你倒是好心,”于叔笑笑:“当年乐家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你还肯帮衬着乐家小姐。”
提起往事,沈擎苍沉默片刻。
半晌,他垂眸沉声道:“终究是上一辈的事情,跟她没什么关系,再说,当初如果不是她求情……”
“你要还她当日的情,那你父母亲的情,谁来还?”
于叔一语中的,沈擎苍默然。
良久,他笑了笑:“她只是在替乐家赎罪而已,于叔,我不可能忘记我父母的血仇。”
听到这话,于叔叹了口气。
“擎苍啊,我这次回来,就是怕你放不下当日的仇恨,我不赞成你帮乐家什么,但我更不希望你一直带着仇恨走下去,斯人已逝,还活着的人,还是要向前看啊。”
沈擎苍不免有些动容,这些年,如果还有谁是真心盼着他好,也就只有面前这个已经开始老去的人了。
“于叔,瞧您,自己身子都不好,还来操心我的额事情。”
“我就是劳碌命,”于叔笑道:“我这次回来啊,不仅放不下你,还放不下宥琳,宥琳那孩子不善表达,这些年在娱乐圈少不了你的帮衬安排,但女人嘛,这一生总归是需要个好男人疼着的。”
沈擎苍道:“于叔您放心,我会给宥琳好好物色一个足以匹配她的优秀男人。”
于叔看了他半晌,忽然道:“擎苍,你现在……有固定的女伴吗?”
沈擎苍倒茶的动作忽然一顿。
不知为何,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就忽然出现了乐樱那张平静的,有些悲伤的看着他的脸。
……
良久,沈擎苍如实告知:“于叔,我觉得我没有办法和人缔结感情。”
于叔静静地看着他。
年幼丧父丧母,没有见到父母最后一面,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也封闭了自己某部分情感,自此无人能进。
于叔劝道:“你和乐家小姐的恩怨,我是外人,不好说什么,不过于叔劝你,不要和她有过多的纠葛,否则,你以后,怎么跟你下面的父母交代呢?”
见沈擎苍不说话,于叔适时地转移了话题:“我方才见你手上新戴了串佛珠,你向来不信这些的,这是谁送你的吗?”
沈擎苍颔首看过去,实木质地的硕大佛珠正在灯饰的照射下发出些微的暗光,他沉默了一会儿,终将把这串珠子的来由告知于叔。
“父亲忌日那晚,我一直梦见他们,他们在怪我,为什么要放过乐家,为什么不杀了乐豪升。但于叔,我不想沾上别人的鲜血,哪怕是仇人的,就像您说的,我总得活下去,我杀了乐家人,乐家的后人继续来杀我,这样的恨要延续到什么时候?”
于叔沉吟片刻:“所以你去佛寺里求了这串佛珠?”
“我只想求个心安。”
那么多个夜晚,沈擎苍都没有办法入眠,闭上眼,脑海中是父母和弟弟的斥责哭诉。他也想过将监狱里的乐豪升扒皮抽骨,也想过把乐樱折磨得如他当年一般绝望痛苦。
但他每每想起她痛哭着跪在地上求着乐豪升放他一条生路的画面,他青筋暴起的拳头总是会瞬间失去所有力气,内心积攒的仇恨也在顷刻间消散在风中。
他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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