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刺激的贵府秘闻呀!
“六叔,你、你先放开我,昨夜是、是一场误会......”她急得落了泪,使劲欲要掰开他的手,可是身后之人的臂膀壮如硬铁,没有丝毫动摇。
他的声音阴沉下来,幽幽道:“难道说姚娘子更加喜欢昨夜那满嘴黄牙、尖嘴猴腮的老头子?”
“不、不是,可是、可是我们也不可......”
他目光凛凛,遽然锢着她的细腰将她抱回了床榻上,再用锦被遮住她,遮得严严实实的。
姚蕴知道此事再无回转的余地,她拉着锦被盖过了粉嫩酡红的玉脸,心如死灰地闭上了双眸。
萧承毓随手从地上捞了件宽松外袍搭在身上,主动起身去推开房门。
大夫人沈朝芸本准备破口大骂,欲要喊下人拿下屋子里苟且行事的二人,不曾想竟然是那冷面寡情的萧承毓从屋子里出来,衣衫不整,面色不虞。
她顿时呆滞在原地,震惊万分,随之怂怂地垂下头,恭敬又忐忑道:“六、六叔,怎么会是你?不是、不是说是马厩里的马奴与姚娘子厮混在一起吗?屋子里头可、可是姚娘子?”
方宜柔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萧承毓,忍不住往里多瞅了几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他?明明昨夜是她亲自下的药,她甚至亲自确认过,送进去的可是府里马厩最丑陋最粗鄙最粗暴的白发老头。
萧承毓淡漠地看着沈朝芸,冷声道:“大嫂,昨夜是六郎的错,六郎会亲自与母亲和大哥禀明实情的。”
沈朝芸紧皱眉头,尴尬地立在原地,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是。六郎一向不近女色、寡淡至极,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看上了姚娘子,而且是府中众人皆知已有婚约的姚娘子呢!
“六叔,大嫂我、我进去瞧一眼姚娘子可好?”
萧承毓拱手一礼,请她入内。
沈朝芸眯了眯眼,看着满地凌乱的女子衣裙、男子衣袍和交错混杂的鞋袜,脸红心跳,更加确定心中所想,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葳蕤院。
萧承毓一直恭敬地跪在正堂前,坦坦荡荡道:“母亲,六郎昨夜贪杯,醉酒之下强迫了姚娘子。还请母亲责罚处置。”
老夫人周氏眉眼微蹙,目光悠悠,不知在作何想。
其实她心底不太恼怒,甚至有些暗暗窃喜。
自从六郎先前的亡妻姜氏被害身亡,六郎就变得寡言冷漠,不近女色。长安城中与他门当户对的娘子们很是害怕受他牵连,再次被北狄人掳走,都不敢再嫁给他做续弦。从前与他提起过的几门亲事都被他断然回绝了。
永安公主虽然有意,不过她明白公主定然有所求,也不一定是一门平安顺遂的好亲事。
她一直在为此事困扰发愁,如今倒是姚蕴顺利帮她解决了这件难事,若是能顺带延绵香火、传宗接代,她高兴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责罚于他们二人,她只怕六郎不愿纳她呢!
她故意轻咳几声,沉沉问道:“六郎,姚娘子的出身虽然差了些,做不了正头娘子。不过看着温柔贤淑、谦卑有度,应该是个好生养的。你有何打算呀?无论如何都得给她一个名分吧?”
萧承毓抬眸看她,抿了抿唇,寡淡道:“凭母亲做主。”
老夫人一怔,大松了口气,喜笑颜开道:“那就好,那就好。时不待人,那母亲就尽快为你们二人定下日子纳她进门,在你去北庭赴任前了结此事,我也能安心下来。日后,若是蕴娘有了身孕那便是喜上加喜了哈哈哈......”
萧承毓幽幽打断她的话,朗声道:“母亲,六郎无妨,可是大哥和侄儿那边......”
“无妨无妨,母亲都会替你说好的。你莫要担心,最要紧的呀就是娶妻生子、延绵香火......”
老夫人觉得他主动愿意纳妾,便是再次开窍了。日后再续弦娶妻也不再是什么难事。
甫一出了葳蕤院,萧安便急匆匆地跑到他身前,小心翼翼道:“六爷,姚娘子被送回去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姚娘子一直躺在床榻上,饭也不吃,汤也不喝,好、好像是在跟六爷你置气呢!而且姚娘子方才让绿芍送了封信出府,幸好被小人及时拦下了。”
萧承毓取过信件细看,字迹端正、清冽有力,的确是她的字迹无疑,也不似生病虚弱的模样。再垂眸看着信件上的几行字,他的眼眸愈发幽黑阴鸷,转身便径直往隐月阁而去。
姚蕴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病恹恹地吐着怨气,心底却隐隐有些期待。若是先生知道她不愿嫁给萧承毓,先生一定会为她想办法的,如今只求先生能速速收到信件了。
她不愿嫁给萧承毓,若是嫁给了她,她就必须离开长安跟着他到北庭都护府上任,而且还要远离心心念念的先生。山遥路远,千里迢遥,任期颇久,日后恐怕是很难再回长安了。
恍惚之间,绿芍在屋子外慌张道:“娘、娘子,六爷来、来了。”
她横眉怒喊道:“不见,让他滚。”
片刻之后,绿芍再次忐忑回道:“姚、姚娘子,六爷说、说不是来瞧你的。可说、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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