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娘子和池锦月过足了戏瘾便扬长而去。
直到池简下朝回来,池若星才被带到书房。
池若星一进门,就瞧见池简独自端坐在主座上,周围一个下人都没有。
他呷着茶水,很是惬意。
“唤我来,何事?”
池若星在椅子上坐下,不行礼不问安。
池简的嘴皮子抽了抽:“若星,我听说今日是摄政王府的管家将你送回来的?”
池若星看他这反应,心下了然,于是点点头:“人我也认不得,应当是吧。”
池简眼睛亮了亮:“摄政王竟将你直接带回了王府?”
“呵。”池若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摄政王那般名声在外,摄政王府又有什么好去的?”
“若星,你怎可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来?”池简皱着眉说教,“皇上年幼,太后体弱,摄政王独自撑起一个国家,何等英武。”
池若星不耐地起身作势要走:“如果叫我来是说这些场面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有人给你撑腰了?”池简起身叉着腰,拉着脸。
池若星毫不理会,转身往门口走去。
池简这才看见,池若星穿的月色男袍好像就是昨夜摄政王穿的那一件。
此时她后心上,一个脚印在上面大咧咧地躺着,仿佛在冲着自己做鬼脸。
池简觉得自己的脑浆子都凝固了。
那袍子看着淡雅,却是大内出品,暗纹都是龙腾祥云的式样。
这样的袍子在池家被踩了一脚,若传出去,有几个头也不够杀!
这小丫头片子竟然和自己摆起了谱,当真是气煞人也。
偏偏这她已经在摄政王那里露了脸,还被带回了王府,显然得了摄政王心意的。
下回若摄政王问自己要人,总不能不给吧。
若她这几日真的死了也便罢了,若被她捞着去摄政王面前将这事一说,自己九族难保。
池若星刚巧把门打开,就听得背后传来一声:
“给我把大娘子和大姑娘都叫来!”
池简嚎得急切,池若星这才停下了脚步,又走回去坐下了。
秦大娘子和池锦月来的挺快。
见着池若星在书房坐着,池锦月身子歪了歪。
两人行过礼,池若星屁股都没抬一下,秦大娘子眼神瞥了又瞥,池若星只当没看到。
“爹爹怎地还不处置这个以下犯上的小贱人?”池锦月撅着嘴,似乎很是不服气。
池若星一听,果然自己来之前她就来告过状了。
所以看见自己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才歪了那几下的吧?
“那是你妹妹!锦月,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池简有些心虚地朝池若星看了一眼。
池锦月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爹爹,我没听错吧?打人的是她挨打的是我,您还偏袒她?”
“她是我什么妹妹?我母亲生下我就去了,如今的秦大娘子也只生了两个弟弟,我哪有妹妹!”
池锦月边说边红了眼圈,眼泪往下淌个不停。
池若星这个苦主冷眼在边上看,几乎都要觉得池锦月定然是吃了大苦头受了大委屈。
果不其然,秦大娘子立时又要把池锦月搂在怀中安慰。
偏生此时池锦月并不给面子,挪了一步拉开了和秦大娘子的距离。
池若星正好奇原因,忽然小厮来通报“忠勇侯爷来访。”
池简还没吭声,就见池锦月挂着眼泪的小脸满是欣喜:“快请舅舅来!”
池若星心下了然,怪不得不要秦大娘子搂着。
这是人家找的靠山,正经娘家人来了,自然用不上这个后娘。
忠勇侯府苏家是池锦月的外家,如今承袭爵位的苏志远,正是池锦月的大舅。
池若星看见秦大娘子的脸色变了又变,好一会才挤出个微笑来迎客。
池简更是错愕,然是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模样。
苏志远虽身着便服,但风风火火地进了书房,眼神扫过众人,仍十分凌厉。
池若星一看就知道,此人在战场,定是个不眨眼的大英雄。
“贸然来访,似乎是打搅了妹夫的家事?”苏志远略一拱手,就坐了下来。
“好在我不算什么外人,听听也无妨吧?”
本就是赶着来管闲事的,偏要装作凑巧的模样。
池若星心下觉得好笑,面上虽不显,但还是不自觉地清了清嗓子。
这一清就引来了苏志远的目光,“这位是?”
池简脸色立即尬住,“呃,这是,呃,旁支的庶女。父母都去了,我前些日子便接到家里,记在了秦秀名下。”
苏志远点点头,眼神却始终在池锦月和池若星之间来回。
“舅舅,就是这个池若星,中午打了我。”池锦月立即跟上去告状。
虽然知道池锦月要做什么,可真听到这话,池若星还是觉得控制不住想翻白眼。
苏志远一听这话果然急了,拉着池锦月正正反反地看:“锦月你没受伤吧?舅舅有上好的伤药。”
池锦月眼中含着泪,唇边却挂着笑:“有舅舅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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