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简和秦秀来得倒快。
池若星吐出那一口血之后,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呼吸都顺了不少。
却还是硬被一众丫鬟婆子架到床上躺好,让她很无奈。
池简看着躺在床上的池若星,着急得很。
他不懂那些医理,只关心池若星的小命,毕竟这直接关系到他的富贵荣华。
他的主意很简单,池若星记在秦秀名下不过是权宜之计,她身份经不起深究。
但只要池若星没事,就可以把锦月嫁到摄政王府做正妃,这样显赫的地位,苏家也拒绝不了。
若是王爷喜欢若星,那让若星做媵妾就是。
他不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样的好事。
总归,他池简的女儿就是摄政王妃,以后谁还敢不巴结他?
官场上的那些事,也自有他的好女婿来善后。
池简故作镇定地捋了一把山羊胡:“星丫头怎么好好的会吐了血,你们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一遍。”
菡萏院里的丫鬟婆子都是刚刚才分来的,基本上都是临时“破格提拔”的女使。
谁不想在主君主母面前露脸,于是都抢着回话,此时池若星的床前乱作一团。
池锦月和栀香一起,只远远地站在外间,并不靠近。
栀香有些害怕,拽了拽池锦月的袖子:“姑娘,咱们回去吧。”
池锦月叹了一口气:“方才人家嚷嚷着是让你打吐血的,若现在咱们走了,岂不是什么话都由她们说了。”
“我就是轻轻的,我没用力!”栀香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姑娘,我是冤枉的,姑娘救我啊!”
“我怎会不知你是冤枉的。”池锦月朝池若星的屋里看去,眼神中尽是怨恨,“她不过是冲我来的。”
栀香满脸不甘:“姑娘,这菡萏院的丫鬟婆子都是刚分过来的,怎么就和那个小贱人心这么齐?”
“什么心齐?人家是为了自保。”池锦月见栀香满脸不解,才又拉近她耐心解释,
“她们跟着这个炙手可热的新主子还不到半个时辰就出了这等事,若没个说法,难保不被拿去出气,你不过是个软柿子罢了。”
栀香这才恍然大悟,哭丧个脸后悔自己不该沾这个边。
此时府医赶来,众人歇了声音,都静静地候着。
池锦月看着房内父亲的背影,落寞压在眉梢一动不动。
真没想到,池若星竟然入得了顾景尘的眼,不过一夜而已,竟带回了摄政王府。
呵,也是。
顾景尘那么个天煞孤星,饶是他权倾朝野,也不过是孤家寡人。
昨夜知晓了女人的滋味,想必是珍惜得紧。
府医一边把脉一边摇头,很是不乐观的样子,还一边和池简小声说着什么。
池简听过之后,又是叹气又是皱眉,在屋里踱来踱去也没提到池锦月或是栀香。
池锦月这才松了一口气,勾着唇角有些得意:
“原本就是个病殃殃的身子,在蛮地治不了了才上京来的,又能撑多久呢?还想和我斗?”
“栀香,咱们走吧。”池锦月藏起眼中的不可一世,“这事儿过去了。”
等到众人都散了去,池若星翻着白眼把府医开的药给倒了。
这府医的水平差得令人发指,也不知池家的人是怎么在他的“呵护”下活到今日的。
反正,要是靠他的药,自己最慢三个月也能把命丢了。
在幻境里丢了命,可就再也回不去了。
池若星轻手轻脚地搬出那些玉摆件,摆出聚灵阵,准备打坐疗伤。
这赏赐十有八九是顾景尘给的。
他知道玉摆件对自己有用,便弄了来,倒是有心了。
可池若星的坐还是没打成。
刚坐下闭目静心,池若星就感觉周围的气息微微地波动。
这定是有人在池家使了轻功,只是这人比昨夜的暗卫本事差得远了。
可瞧他这般自信,大咧咧地来去,想必在大雍身手已是上佳。
池家竟还有这样的人物?池若星升起一些好奇。
假装睡不着散步,池若星偷偷遛出了门,顺着气波的方向慢慢过去。
走了一会,前面一块小石,刻着篆体“望月轩”。
忽然想起白天时曾看到池锦月的那般桃花春风的面相,池若星心下了然了几分。
于是,她敛了气息躲在一处暗角,手上捏了个顺风诀。
此时夜已深,池家除开耗子,就剩自己和望月轩墙角密会的两人还醒着了。
池若星听着院里两人急促的呼吸,觉得有些辣耳朵。
她倒也不是故意要听这个墙根儿。
鉴于池锦月今天的步步挑衅,池若星认为自己有必要了解一下池锦月的相好到底是谁。
好在这对野鸳鸯并不放肆,不过是亲了又亲并发出些衣物悉悉索索的声音。
“月儿,我们都好几日不曾……我想你想的紧。”
一个男声响起,声音缱绻,还挺有风情的,就是这话说的有些恶心。
“景初哥哥,我也好想你。”
池锦月还是那夹着嗓子的声音,啧,很是娇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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