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若星点头:“自是不能。因为我还没问完。你得把另外那几处异状一一交代。”
说着,池若星对易阳道:“去取了笔墨,将她后面说的录下来,这几日我要将这几处一一查探。”
阿瑛撅着嘴:“带不带我?”
“不带!”池若星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那我不说了。”
“呵呵。”池若星冷笑,“你在开什么玩笑。”
阿瑛忽然泄了气,“为什么不带我。”
池若星看着阿瑛,一脸认真:“你出战就输了个彻底,我们去的时候带上你,若你有事还得救你,岂不是拖后腿。”
“而且你拿手的毒和蛊对上妖效用并不大,带你是真的不上算。”
阿瑛苦着脸:“你好功利啊。”
接下来的时间,易阳和阿瑛一边在厨房做饭,一边将那几处有异状的地方记了下来。
苏晴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豪门贵女,池若星穿过来之前就已辟谷多年。
两人俱是连灶火都不知该怎么燃的,勉强进了厨房也不过是添乱,便留在院子里聊天解闷儿。
“看吧,这不就三下五除二把误会解除了。你可是能放心了?”池若星拉着苏晴舟,满是得意。
苏晴舟脸色却并未好转多少:“那又如何。我娘要给我说亲。就算他没有看上其他的女孩子,我与他也不会有缘分的。”
话音一落,苏晴舟的眼泪又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地往下掉。
池若星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在一边叹气。
她们两个只当说话声音小一些便没人听见,竟一时都没想起来,猫儿的耳力可比人强多了,更不要提易阳是个修炼千年的神族猫妖。
易阳在厨房里却愣了又愣,那日明明已斩断情丝,为何如今心中还是钝痛?
阿瑛只当易阳根本不会做饭,此时烧起菜来并不看易阳那边,随他怎么发呆去。
阿瑛这个人有一个好处便是不论场面再怎么难看,只要那事情一过,她便可以将整件事情抛去又舒坦地过起自己的日子,丝毫愧疚都不带有的。
这不,开开心心地做了四个菜,端到院中的小桌上招呼着池若星和苏晴舟先尝尝,然后又钻回厨房里守着灶上汤锅的火候去了。
池若星自是已经习惯了阿瑛这副样子。
苏晴舟却依旧难以拉下这脸,举着筷子半天也没动。
池若星只好劝道:“虽说我也是有些瞧不上她那一个不满意便撒泼的性子,但她这事情过去便不再回想的模样,反而是个好过日子的。”
“你家里给你说亲,但到底不是要你现在就嫁。虽说昨日的晴天晒不干明日的衣服,但同样明天的雨也淋不着今天的你。”
“有些事拿也拿不起,倒不如就让它放在地上,与其纠结反复,倒不如顺着心意妄为一次,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池若星说完便拉起了苏晴舟的手,想要给她一点安慰。
苏晴舟也是目光闪动地看着池若星,似乎正在做最后一次纠结。
却没想到,苏晴舟还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来,厨房里忽然闯出一个身影。
池若星和苏晴舟都没有反应过来,俱是吓了一跳。
哪知道那影子直直奔向苏晴舟,却又急急刹了车,徒在小院激起一层灰。
阿瑛在厨房门口看到那灰尘冲着桌上的菜就去了,气得一声地道的蒙云泽方言就在嘴边。
接下来却看到池若星反应迅速地将一张纸拍在了桌子上,那灰尘竟然落不到饭桌上,四个菜完好无损。
阿瑛恨不得拍手称赞,又对易阳冒失的举动有些不满。
她想冲出去接着抒发内心深处的优美方言,刚走了两步就生生踩住了自己的脚后跟退了回去。
院子里坐着的池若星都已经转身往厨房这边溜。
易阳单膝跪在苏晴舟的身前,目光里仿佛有好几个太阳一般的炽热:
“晴舟,我,我,我。”
三个我之后,易阳满脸通红。
苏晴舟赶紧拉住他的手,“你不可以再变样子了!”
易阳忽然害羞地笑了:“我喜欢你。”
苏晴舟也在笑,却带着眼泪。
易阳抬起手把苏晴舟的眼泪带走,“你虽然哭了也好看,但我还是更爱看你笑的模样。”
“你记得吗?前年你家办赏花宴,席上有一种西北的油酥果子,那时我没资格去正宴又馋这家乡的味道,便偷偷溜到果子局想偷一块儿,正赶上你背着人拿了八块果子,过了一会就有个面生的女使来我住处给我送。”
苏晴舟破涕为笑:“那时我只是想着,纵然平日里我不待见你,可到底你是老远嫁来我家的,平时就算了,这种家乡的吃食还是不能亏了你。那果子里的枣泥馅,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呢!”
易阳笑得眼里也带了些泪:“那日我很是感动,便想着,这样一个蕙质兰心的姑娘,也不知日后要嫁到一个什么样的人家,可会被人欺负?还想过要不要混进你的嫁妆单子里与你做个陪嫁。”
“不过,晴舟,今日我总算想好了,我不会让你被人欺负。我去投军,我去找你兄长,我必不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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