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若星并非真的找人,不过是正好找个人带自己在这楼里转一转罢了,此时她根本不需要一间一间地看过去。
方才在楼下时,她已将整个大厅都查过,自然也包括了二楼的雅阁。
“云扬”顿了两步作揖道:“润儿,我兄长应当不在此处,呃,他不喜‘二’这个数字,定然不会在二楼上宴饮。”
润儿面上的神情明显愣了愣,之后才笑了出来:“云家兄长可真是个性情中人,那咱们就直接上了三楼去吧。”
“云扬”点点头,又任由润儿拉着“他”的手上楼去。
一边走,池若星一边想,这润儿的一双柔荑真是又白又滑,若自己也是个男子,被这双酥手一牵,只怕要丢了半副魂儿去。
“润儿,方才你介绍了那么多,也不知道你平日是在几楼当值?我瞧着你比这楼里的花娘都要温柔漂亮,想必……想必……”
“云扬”又做出了害羞的模样,引得润儿一阵娇笑:“如今我既拉着小郎君你的手,你想那么多做什么?我又不问你要银子。”
听得润儿这样说,“云扬”的脸色更加红了。
此刻润儿已将她牵着的这个云扬当做了初入欢场的世家少年郎。
声音愈加温柔不说,手、肘、肩也时不时就要往云扬的身上蹭一蹭。
蹭归蹭,也没耽误润儿的介绍:“三楼俱是套间,房间进去就如同家里一般,有客厅有饭厅,自然也有茶室琴室。”
“云扬”红着一张脸,任那润儿“调戏”,一边问道:“可有书房?”
润儿笑得几乎整个人贴在了“云扬”的身上,“小郎君当真是爱读书,来此烟花之地,也要读书不成?”
“云扬”赶紧继续装作羞臊模样。
那润儿似乎非常欢喜,又调笑说道:“那小郎君下次来前可一定要与我说,我要在身上写一篇赋文,让小郎君挑灯夜读。”
说着,润儿将“云扬”引进一间房内,这套间里果然如润儿方才所说,还真是样样俱。
这醉云楼,外面看着不过是奢靡了些,里面竟如此气派。
润儿见“云扬”一脸赞叹,面上露出几分得意来:“其实这三楼也不是楼里最好的,楼里的后院还有几间院子,那处才真是人间至尊的享受。”
池若星一听这句,忽然来了兴致。
她这一路上楼,借着憨傻腼腆的人设一直分神在用神识四处查探。
无论是楼中寻欢作乐的恩客,还是楼里粉腮玉臂的花娘,乃至这楼中每一处布设摆件,她都一一查过。
的确是一无所获。
不想这里竟还有个后院,池若星只想赶紧去看看。
所谓人间至尊的享受,怕不就是帝王的享受?
此等烟花柳巷之地竟敢将自己与皇宫大内相比,真是荒唐。
没几年脑溢血,谁敢这样做生意?
是嫌自己脑袋多吗?
池若星冷不丁地想到了淳亲王世子,他与毒蛊门勾结在京城里做下几件大事。
也不知顾景尘到底是怎么想的。
淳亲王世子犯上作乱之事证据确凿,还将他的脑袋留在肩上做什么。
看着周遭这奢靡的布置,池若星忽然就有了头绪。
当初普惹姆在京城时间大把,又有那样多的供养银钱,最终却只做了那么几件离奇的事情。
虽说那几件大事也格外费人心神,可池若星总觉得供词上少了些什么。
此时一想,可不就是少了平素的日常起居。
普惹姆那般能搅事的性子,池若星可不相信他待在京城里能老老实实遵纪守法。
想到这里,池若星基本上也可以确定这醉云楼和普惹姆,或者说是和淳亲王世子,那是脱不开的关系。
润儿只见到眼前这个方才还腼腆得满脸煞红的云家小郎君忽然眼睛亮了起来,还冲着自己热切地问:“我能不能去后院看看?”
润儿摇头,“能去后院的客人,那都是有数的。便是醉云楼的鸨母春娘也没去过几次。”
“云扬”瞪大了眼睛:“你们自己人也不能去?”
“是啊,所以啊,小郎君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许是你的兄长还没来呢,不如咱们两个在这里玩上一会,左右也无人知道,我不要你的银子。”
眼见这润儿说话越来越不着调,池若星本想一走了算了。
这后院旁人去不得。自己用点小法术,敛去身形,哪里去不得?
等到半夜里客人都喝迷糊了,悄悄潜进去,还能探一探客人的虚实。
可是她的手被润儿死死地拉着,那润儿已如吃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迷药一般,扒在了自己身上。
池若星心中有些后怕地想到:还好这身材施了法术,不然被她这样一抱可就穿了帮。
池若星一边用手脚应付怀中的润儿,一边四下里张望。
方才自己竟没注意瞧,这房中挂着几幅丹青,落款竟然就是润儿的名字,想来这里就是她住的房间。
这么看来,润儿应当是个才女才对,又怎会这般如色中恶鬼一样,见了好看的郎君后生便不肯松手了呢?
必然是自己方才只顾着用神识查探,漏掉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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