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六年七月,一学期即将过去,可是学校宣布期未考试不进行了。学生不考试就轻松了,张平安星期天有点闲得无聊,就跑到林学院去找老乡——赵金菊。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他的目的就是要与她联络联络感情。说实在话,赵金菊在他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美好的印象,他是希望能够和她成为一个“朋友”的。问她愿不愿同他一起出去走一走?
赵金菊明确告诉他:不去!
为什么不去呢?
那年代,不象今天,大学生是不准谈恋爱的。她和张平安只是认识而已,单独和一个男生出去串联,有谈恋爱的嫌疑。她和张平安只是一般的认识,没有发展到那一步,犯不着去冒险,要是被学校知道了影响不好,她才不干呢!再说在车上,俩个人只是初步了解,例如家有什么人,考取或学习的专业等,具体的家庭成员情况都没有提。象赵金菊爸:是蹩腿之类的事,更本就没有说过。开学后,张平安曾主动去林学院找过赵金菊的,可去了三次,竟然只找到过一次,说了不到二十分钟的话,赵金菊还被她同学喊走了。国庆节放假,张平安又去了,不过这次两个人不是在学校而是去了外滩。听说外滩很热闹的,尤其晚上更加美。但是赵金菊不敢很晚返校(外滩到林学院很远,路上要倒几趟车),张平安不可能送赵金菊返校,他也要返校的(晚了,公交车停开就麻烦了)。因此俩年青人,只黄昏的时候看了眼外滩就匆匆返校了。外滩的夜色再美,还是以后再找机会欣赏吧!
寒假不是同时回的家。师大比林学院晚放几天假。赵金菊是先自己回去的。几天后,张平安找上门来了。孙二娘还是挻热情的,说是要留他在家吃饭。快过年了,家里准备了些好菜。可从说话中知道张平安是独生儿子时,孙二娘冷淡起来了。孙二娘俩口子,包括公婆老俩口子的意见一致。都希望赵金菊招郎入室。赵家只有一女,要是嫁出去了,不要说绝后,而是连一个女的都没有了。因此孙二娘再也不提留人吃饭的事。可赵金菊不清楚,人家七八里路跑来看我,留人家吃餐饭是应该的。再说也到了吃饭的时间,留客吃饭是常理。她就没有想别的。张平安是感觉到了孙二娘的冷淡的,但也没有收到逐客令。他想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又不是来相亲的,中不中意谈不上,不搭边嘛。因此在赵金菊挽留下,留下来吃了一餐不冷不热的饭。
赵金菊返校是与张平安一块去的。票是托张平安买的,孙二娘这次没有送女进城。赵金菊提前到张家桥张家。邀张平安一块走。
张家是开桶匠铺的,师傅叫张一富,张妈是家庭妇女。铺子就在小街上。张家桥发展为镇,自然村就形成了市面。街道虽不宽,可并行两辆汔车还是有余的。有铺面好做生意。张一富的手艺不错,远近闻名,一般生意还是可以的。
背着挎包走了七八里路,赵金菊感到暖和多了。赵金菊进门就碰到张一富。就喊了声:“大伯(估计比自己父亲大)好!”
张妈听到人说话也从厨房出来了。赵金菊又喊声:“大娘好!”
当然这都是在张平安的介绍下喊的。赵金菊第一次到张家,不认识张家人。
赵金菊托张平安买票又是怎么回事呢?张平安是到他大姐家去玩,在茶亭上碰上的。冬天茶摊已收。可茶亭仍在。亭中有小横木作凳子用,可供行人歇脚坐坐。张平安在茶亭歇脚被在家的赵金菊看见了。亭子离赵家不足五百米,年青人眼睛好,一眼就认出是张平安。张平安没有去赵家的意思,要不也不会在亭上歇脚,那儿风大着呢!吹冷风发神经哪!不是的,其实他是想去赵家的。不是嘛,他也在那里望呢,当然必须是装做是望别的地方的样子。没想到竟被赵金菊发现了。俩人只好打招呼。这次是赵金菊匆匆地走出家门,赶过来的。估计张平安不是奔她家来的,所以她主动出击,当然她是有求于张平安——帮她代购车票。要知道赵庄到县城有十七八里路,交通不便,万一买不到票多麻烦!因此她想托张平安顺便买张票,似乎不算过分,所以她主动找的张平安。
既然第一次到人家家里,认识一下大人是合情合理的。只认识一下而已,她不想深谈,不想多耽搁,他怕赶不上火车误事。
张平安告诉她说:“我已经联系好一辆过路车,是到县城去送煤的,一会儿就来,车一定路过他家。到时候我们就一块搭这个车进城。”
这种事很正常,在大路(公路)上拦过路车多的是。她家茶亭,就处在路岭坡上,经过的车不知有多少。拦一辆车更本不是问题。看见过也经历过。听张平安说车联系好了,就安心多了。只是装煤的车不干净,她心里有想法。
张家铺子是四间房的大屋。房子是坐北朝南,南面是大门,正对街道。东西两边是前后各两间房:东一套,西一套。是独立的四间房。大厅是张一富做工的场所,约有五十平方米。大厅屏后是厨房,厨房再后即北面墙,有一门通外,厕所建在屋外,比人高两尺的围墙把厕所围在小院内。天气好的时候,可晾晒衣服,亦可作小菜园用。北门不常开,只是方便或晒衣服时开开而己!围墙还有一门,一般不开。房子没有餐厅,平时家人用餐在厨房支上活动小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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