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出奇地做了个好梦,梦中的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场景,那时的他还是少爷,,而那如玉雕一般的小女孩仍是睁大眼睛看她。灼华这才发觉,她那稚嫩如水的脸庞和身边的李若邻竟有八九分像,原来过去了这么久,就连这段记忆也缺失了吗?
睡梦中的思绪微微挣扎着,却看那美艳妇人远远走来,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那妇人身后更深远处燃起了漫天的血色火光,她牵起那女孩的手转身像那火光走去。灼华望向他们离去的身影,本想开口喝住他们前走,身体却忽地一阵摇晃,耳边听见有人在喊:“季夜,季夜!”
灼华过了几息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唤他,一下子惊醒过来。睁眼看见李若邻正弯腰晃着他肩膀,那小女孩精致的面庞就与她融为一体,见灼华醒了过来,嘴巴仍是不饶:“我本以为我睡得已够久了,想不到你竟仍睡着,也不看看现在几时了?”
灼华神情恍惚,抬头看去太阳很是灼眼,想来应是日上三竿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本想说些什么,却看李若邻已转身去牵了小白龙来,抱怨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牵马呀,再晚点怕是晌午时分都到不了那镇上了,你也当真肚子不饿的么?”
想了一想也确实自昨个傍晚就再没吃过东西,经这么一说肚子也有些扁,收拾些东西便起身牵马去了。
临行前,他最后望了一眼这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十年,他把这当作是他的第二个家,可眼前这大片的空地提醒着他这一切都如梦似幻。他突然有些后悔当初和老头子说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与其相比,他还是更想有一个家。
二人沿着来时的路返回,总算是在晌午时分赶回了云州城中。李若邻早已饿得不行,就近找了间馆子坐下,随意点了些饭菜就不顾形象地大吃起来。
灼华正在她对面如坐针毡,心中念着有关他身份的秘辛,万不可被人指认出来,小心问道:“你说你那蔡伯伯从五毒教出来,会不会在这城中再找寻我们?
李若邻丝毫未觉他心中变化,嘴中塞满了东西摇头囔囔说道:“不会不会,我本就是顺路与他们同来,待我从这教中走出,何去何从就与他们无关了。怎地,你还想着昨个咱俩在屋脊上偷听的事?可别想太多,他们那大厅里那么多人,何况又没说些多重要的事被咱俩听去。”
灼华听李若邻这样说,也放宽心,他也同样饿得要命,对着桌子上风卷残云起来。
酒足饭饱过后,两人从馆子里出来。临近初冬时分,街上传来一丝微微的冷风,但好在午间日头正盛,灼华里衬着一件薄衫,外套着针织的长衫也未觉得冷。倒是李若邻出来牵马时打了个寒颤。
灼华跟在她身后问道:“我们该如何动身,难道要咱们两个骑马去北方吗?”
李若邻仍是牵马前行,头也不回说道:“你且跟我走便是了。”
两人穿过小巷走到一条大路,又往南走过足有一炷香时间,总算远远地望见一处颇高的红瓦门房,待到走得近些,门面虽是略显偏窄,但房檐之下挂的牌匾却是极有威势,只见牌匾之上写着黑底烫金的四个大字‘福威镖局’。李灼华心道这镖局又是作甚的?
身旁李若邻抬头看了一眼牌匾说道:“嗯,应当就是这地方没错了。”说着驻好小白龙,登上门口三层的石阶,对着牌匾下的木门‘咚咚咚’扣了三下。灼华见状,也赶忙停好马紧随其后。
未等半刻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身着的倒是与这镖局不符的官家衣裳,年纪看起来与李若邻相仿,只不过皮肤稍黑些,相貌也是平平。
这女孩还没开口,只听从她身后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妮子,不是早就和你讲过,不是咱们自家人叩门的,不用搭理便是,你怎地又抛到脑后去了?”
灼华顺着木门向那女孩身后望去,眼见从她身后院中走出一老汉,约莫着年纪五十有三,身形低矮皮肤黝黑,身穿一身黑色粗布武衫,一双小眼微微眯着,显得极不易相与。
那老汉三两步走上前来,女孩见状乖巧退至身后。只听他开口说道:“两位这是做何而来?最近年关将至,镖局已经不接镖了,两位若是有镖要押,还请回吧。”
李若邻也不搭话,似乎胸有成竹从怀中摸出一张棕褐色的油封纸条,递到他手中。
那老汉接过纸条,低眉看了只一眼,竟立刻换了一副谄媚的笑容来,本就细窄的双眼更是眯成了一道长缝,说道:“原来是羽朝来的两位大人,老夫有眼无珠,怠慢了两位,烦请见谅。鄙人是这福威镖局的掌柜,姓霍,单名一个青字,身边这是小女,名叫霍燕。只不过我们这趟要到上京去,这一路上路途遥远,是要年节前后才能抵达,二位可想好了。”
两人也通报过姓名,李若邻点点头道:“我们两人也正是要去上京,请问咱大概何时能动身?”
那老汉霍青把纸条揣进怀里,说道:“后房中有些货还未整理,约莫着过了午后便可出发了。哦对了,两位虽是刘大人推介而来,但该有的镖钱可是少不得的。”他说到一半又上下瞟了一眼李灼华,继续说道:“你们两人加起来,怎么也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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