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有一间堂屋和六间住人的屋子。堂屋不分,屋子正好一房两间。
现用的灶房和柴房给了离它们最近的三房,但也约好了在大房、二房的灶房盖好之前,两房人也是能用的。
田地有些不好分,通共十六亩,其中上等田两亩,中等田十二亩,下等田二亩。
中等田一房分四亩没什么可说的。只在分一亩上等田,还是分二亩下等田中取舍可就难了。
毕竟上等田难得,谁都想要上等田。
最后一番商议之后,还是田大勇主动退了一步,要了二亩的下等田,把二亩上等田让给了二房和三房。
分完房屋和田地,田有根取了装银子的匣子出来说道:“家里通共剩下七两的银子和三百一七文钱,在这了。”
“不该啊,这么些年地里的收成是爹收着,家里的孩子们一个娶亲的都没有。家里怎么会只剩下七两多的银子?”
田有根的话,让众人的目光一下就落到了他打开的匣子里面。
这一次,不等林秀开口,万彩月就一脸难看的说话了。
“是啊,爹,这银子也太少了吧,分下来够干啥用的?”
田三勇也急了,他是万万没想到家里家境看着还不错。平日里的粥饭都浓稠,还能够时不时吃肉。结果……
哎呀,田三勇反应过来的一拍的脑袋,哭丧着脸看田有根:“爹啊,合着咱们家的银子都在平日里被吃光喝光了呀?”
“不止。”
田有根看了他一眼:“你就没察觉出这些年。打从你们娘去了,你们三房就再没往公中交过一文钱了?”
说着他又是看了眼田二勇和林秀才收回目光淡淡的说道:“不过这也怪不了你们大房同三房。这个头是二房起的。我私底下同二勇说过几回,得把平日里打短工赚来的银子交回来,可没用。这才索性也不收你们大房和三房的钱。如今虽说公中的钱少,但想来你们各房中还是能攒下些银钱的罢?”
这……这些年他们除了地里的收成没拿,余下赚的确实是都在他们自个的口袋里了。
可,他们这不都想着往后家里孩子办大事,都是公中出银子么?哪里还能想到有朝一日,这些银子终究是要他们自个出的?
所以那些银子早就,不是变成零嘴进了他们一家四口的嘴里,就是孝敬了岳父岳母。剩下的……
哪里还有什么剩下的?
田三勇看向万彩月,两人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痛心疾首。如果不是在人前,两人只怕是都要捶胸顿足了。
田二勇和林秀闻言也没好到哪里去。
只是两人自知理亏,闹腾了也没用。况且当着族长和两个长辈的面,借他们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太过头。都跟鹌鹑似的缩着不吭声。
唯有田大勇除了一开始有些意外之外,之后便面如常色,丝毫没有惊慌后悔的神色。
“这些银子,先给你们三房一房分二两,剩下的拿来盖两间灶房和柴房用,等再有剩的再分了。”
看向面色各异的三个儿子两个儿媳妇和底下的孙子孙女们,田有根忽然有了一种卸下重担了的轻松感觉。
这种感觉似乎也很不错。
他脸上的表情不由的就是舒展开来:“若是你们都没有别的话说,咱们就按着这方法把楔书给写。我跟着大房,往后每月不用你们二房和三房孝敬,年节给什么礼也凭你们自个的孝心。只我往后再攒下的银子就也没你们二房和三房什么事了。”
“分家只分给他们三个。没你的份儿,还不用他们孝敬?”
田有根的这番话,除了田家族长田长兴知道内情没诧异外,田大伯和田二伯都是惊呆了。
两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田有根,田二伯性子急,开口就骂他道:“你这是摆明了欺负大勇老实是吧?”
“这样不妥,你如今年纪大了往后还能攒下什么银子?倒是住常劳累半辈子了,病能攒下。这若是不在分家的时候说清楚明白了,难道你往后病了也狠的下心子只叫老大一人扛不成?”
田大伯也是痛心疾首的看着田有根:“往常我也没觉得你这样糊涂,怎么这到分家这样的大事了,你反而糊涂成这样?”
“本来,你人还在就没有分家的理。况且是这么个分家分法。你啊,你这是真糊涂了。”田二伯点头附和田大伯,气的直说,“你就看着吧,迟早有你后悔的一日。”
“大伯、二伯,这不怪我爹,这样的分法也是我先提的。”
看田有根被两个伯父骂的一声不吭的,田大勇忙出来解释,顺带的让两人定心:“你们别担心,往后我爹就是病了,我倾家荡产也不能不管他。”
“你也是傻。”
作为一个长子没有多分家长就罢了,还吃了这样大的一个亏。
田大伯和田二伯都信田大勇能说出这样的话就一定能做到。却还是都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但想到事情己成定局,又怕有些话话说了没用,还要给田有根留下隐患,只能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这分家的法子,真是你提的?”
怀疑的看了看满脸憨厚的田大勇,田家族长田长兴不由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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