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味道在苏浅口腔中弥漫,她感到不适,眉头蹙的更紧了。
君雾沉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颗蜜饯,塞入她的嘴中,顿时香甜的梅子干味道在舌尖化开,掩盖住药的苦味。
苏浅恢复了些神智,喉咙也不似刚才般火烧火燎地难受,她哑着声音开口,“臣妾、参见皇上。”
君雾沉拉起她发烫的玉手,轻叹出声,“什么时候了,还跟朕讲这些规矩。”
“规矩不可废……”
没有等苏浅将话说完,就被君雾沉打断了,“好了,省些力气吧。”
这时,织云捧着热乎乎刚熬好的姜汤进来,想要服饰娘娘喝下,却被皇上拿到手里,依旧很耐心的一点点喂给她喝。
苏浅顿觉浑身暖烘烘的。
君雾沉替她掖好被子角,目光沉沉如墨,“睡吧,朕陪着你。”
他的这句话似有魔力般,苏浅很快便睡了过去,这回好眠没有梦境袭扰。
病来如山倒,病来如抽丝。
苏浅这一病就病了四五日,等能下榻走动的时候,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就连胃口大减,平时最爱吃的酱肘子,粉蒸肉都勾不起她丁点食欲。
织云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恨不得趴在娘娘耳边嘱咐道:“娘娘你多少吃点吧,这样病才能好得快。”
苏浅摇摇头,很是纳闷的问织云,“你说本宫得的是不是富贵病啊,之前吃糠咽菜的,身体壮实吃嘛嘛香,冷不丁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这病也找来了。”
织云没听娘娘说什么,自顾自喃喃着,“要不一会奴婢给您炖清淡些的乌鸡汤,这最能不神了,娘娘说什么都得喝两碗才行。”
苏浅无奈,生怕小丫头还会絮絮叨叨的没完,只得答应,“好好好。”
织云听到娘娘想吃东西,眼睛都亮了,飞奔跑出殿外,可能兴奋太过头,差点一头撞在皇上身上,她吓得一缩脑袋,赶紧跪下,“奴婢参见皇上。”
好在皇上没有怪罪的意思,脚步未停直接进了外殿,织云见皇上来了能照顾娘娘,她更放心的去小厨房忙活了。
听到织云参见皇赏的声音,苏浅刚想从贵妃榻上起身,君雾沉已经快步走进,按住她想起来的身子,顺势大掌握住她的手心,轻轻一带,她整个人跌进宽阔温热的怀里。
“浅浅今日感觉怎么样?”
温和的声音落在她耳畔,带着几分缠绵的味道。
苏浅身子僵硬,窝在他怀里,语气却极为冷淡,“臣妾已经好多了,劳烦皇上记挂了。”
“你还在生朕的气么?”
苏浅没有言语,垂下眼眸,黯然神伤的模样似是默认。
君雾沉能感受到怀里娇人的伤心和怨气,他嗓音低沉暗哑,难得拉下回帝王脸面,主动解释着。
“浅浅,你的才华与能力远不是一个绣商之女所能拥有的,朕之前疑心过你,所以那些日子对你有些冷淡。”
他身为一国之君,嫌少会有耐心和让步的时候,但在她面前,他愿意放下帝王高傲的自尊。
“皇上破例让哥哥入宫探望臣妾,是为了试探臣妾身份虚实吧,想来皇上私下也没少调查过臣妾吧,那皇上疑心如今尽可消了吧?”
苏浅鼻子一酸,垂着的眸子泛起红晕,这段时间受得委屈一股脑涌上心头,如鲠在喉。
她觉得很委屈,真的很委屈,可理智告诉她,大暴君的人设就是如此,身为帝王哪有不疑心深重的。
更何况她用了原主的身体,可内里的灵魂是换了的,性子有所差异。
可当初,他对她很好,许掌管六宫之权,让她在异世中感受到温暖与依靠,她也为了他步步谋划,费尽心思,试图改写他惨死的结局。
而到头来,他却怀疑她别有用心?
她为他所做的一切,成为他怀疑的原因,真是可笑。
君雾沉察觉到怀里娇人情绪愈发不对,他双臂不由力道加重,牢牢将人禁锢在怀中,他声音低沉,承认道:“朕错了。”
能让帝王说出错字,已是极难了。
苏浅没有再说话,心里酸涩翻涌,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叹,她很委屈,却不能将心底的话宣之于口。
要知道,这是一个封建迷信的古代,如果让别人知道,保不准她会当成上了原主身的小妖怪,被抓起来活活烧死。
午膳时,君雾沉留下来陪着她用膳。
先前苏浅已经喝了两碗乌鸡汤,肚子已经有些饱了,吃不下什么东西了,可君雾沉一直往她碗里塞各种吃的,很快堆成一个小山。
苏浅摆摆手,“臣妾真的吃不下那么多东西。”
“吃吧,多吃点,瞧你瘦的,朕抱着你都觉得咯手。”君雾沉狭长漆黑的眸子里盈着柔和的光,语气颇有些哄人的意味。
“臣妾谢过皇上。”
苏浅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
她心里搁着事更是吃不下,心里还在犹豫踟蹰,要不要和大暴君恢复往常那般,更在纠结真的能凭她一己之力,改变这个世界最终的走向与结局么?
说不定到头来依旧是重蹈覆辙,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自己,不过是一缕游魂……
她真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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