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看过萧悦榕一眼,苏瑜一脸漠然转头在一侧椅子上坐下。
“舅母记错了,镇宁侯府,哪有我的姐姐,我三婶还未怀孕呢!就算将来生出来,那也是我的弟弟妹妹。”
苏瑜一脸戏虐,继续道:“至于我二婶,膝下倒是有一子一女,可眼下皆在杭州,但那也是我的弟弟妹妹啊,哪来的姐姐。”
苏瑜冷漠讥诮的声音一出,登时满室愕然。
不止是萧悦榕一脸惊讶看着她,就连她屋里几个小丫鬟都是满目震惊。
苏瑜心头苦笑一声,越发坚定,要在今日,给这些小丫鬟们露出一个姿态。
消息如风,不到天明,这镇宁侯府上下就该知道,府里的风向变了。
萧悦榕原本正哭的撕心裂肺,被苏瑜这么凉凉一堵,惊讶过后,眼底闪过狐疑之色,怔怔看着端坐于椅子上一脸淡漠的苏瑜,心头微乱。
难道她察觉了什么?
不可能,绝不可能,她做的那么隐秘,怎么可能被察觉!
缩于袖口的手微微捏拳,萧悦榕掩下心事,满目哀求,继续道:“瑜儿,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狠心的话,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你清灼表姐。”
清灼,陆清灼,萧悦榕唯一的嫡女。
如今同萧悦榕陆清灼一起,同样客居镇宁侯府的,还有苏瑜的外祖母,窦氏。
母亲早亡,她们是苏瑜母亲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陆家家道中落,便投奔到镇宁侯府。
为了不让母亲在天之灵难安,苏瑜待她们,一向极好。
可……谁能想到,好心对待的,竟是一窝狼!
萧悦榕提起陆清灼,苏瑜嗤的一笑。
这笑声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舅母说的是被三皇子玷污了清白的清灼表姐呀!”
陆清灼被三皇子赵衍醉酒之后玷污清白,这原本是秘不可宣之事。
此时,苏瑜就这样大咧咧直接当着一屋子丫鬟的面说出,萧悦榕再深的城府,也耐不住这份气性,登时柳眉一立,“瑜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表姐。”
满口斥责。
苏瑜挑眉,毫不避闪的直直迎上萧悦榕,“怎么?我说错了?莫非清灼表姐并非被三皇子玷污,而是她心甘情愿?”
萧悦榕顿时心头一堵,险些吐血。
这丫头今儿这是怎么了,一向对她言听计从,都快要把她当做亲娘来尊重了,怎么忽的就跟变了个人似得?
难道是王氏从中作梗?
疑窦重重,一时间,萧悦榕心头理不出个所以然,对上苏瑜那双寒凉轻蔑的眼睛,萧悦榕深知,此时不宜动怒。
紧捏着拳,散去一脸怒火,只捶胸顿足道:“瑜儿怎么这般说你表姐,莫说你表姐素日带你一颗真心,就算她做了什么让你不悦的事,你也不该如此污蔑她啊,你不看我的面子,不看你表姐面子,不看你外祖母面子,可我那刚刚离世的孩儿……”
孩儿?
苏瑜冷笑。
几日前,她同陆清灼萧悦榕一起泛舟湖上,畅游莲丛,可游玩半途在她伸手采莲之际却忽的翻船。
好在船上萧悦榕随身带着的两个婆子水性极好,她们才无性命之碍。
只是萧悦榕,怀胎刚刚三月的胎儿,不慎滑落。
当时被救起,船娘一口咬定,是因为她去采莲,使得船儿不稳,这船才翻了的。
虽然萧悦榕声声强调,不关她的事,可她却愧疚的要死。
紧接着,两日之后,陆清灼便在上香回府的途中,被醉酒的三皇子赵衍强抱(暴)。
她外祖一家,早就败落,凭着陆清灼的身份,就算赵衍肯负责,也不过是当作侍妾抬进府里。
萧悦榕担心陆清灼日后被赵衍府中的王妃欺凌,冒雨跪在她院中,求她答应嫁给赵衍。
只有她做了赵衍的王妃,陆清灼再进赵衍的王府,才能不被刁难欺压。
石板寒凉,暴雨倾盆,萧悦榕才小产不过几天,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折腾,未至一个时辰便晕倒在地。
被人抬进屋,刚刚流产的她,下身的血稀稀拉拉落了一地,触目惊心。
……
镇宁侯府人口简单又极为和睦,她从小到大,从未见过什么龌龊肮脏见不得人的手段,那时候的她,真是天真善良的可笑。
直到嫁给赵衍一年之后,她才意识到,当年的一切,从泛舟湖上起,便就是一个局。
她的外祖母,她的舅母,她的表姐,这些客居在镇宁侯府被她当作亲人的人,合伙串通赵衍给她设的一个局!
上一世的记忆翩然而至,苏瑜冷冷直视萧悦榕:“舅母这话错了,那孩子尚未出世,他哪来的面子。当日意外,舅母也亲口说了,不关我的事。”
萧悦榕怎么也没想到,提起那个让苏瑜百般自责的孩子,苏瑜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难道她不是应该懊恼痛苦,然后竭力弥补,答应自己的要求?
这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是熟悉的人,苏瑜却是一下子让萧悦榕陌生的心头骇然,压着剧烈的震惊和怒火,萧悦榕道:“瑜儿,是不是王氏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萧悦榕话语未落,苏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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