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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拍下的瞬间她表情错愕,眼睛睁大,圆鼓鼓的,像颗饱满的黑葡萄。

是那天,他随手拍下的。

周挽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

这并不是陆西骁惯常的处事风格,尽管他拍下了那张照片,但大概也只是一时兴起,没那个耐心真去照相馆将这张照片洗出来。

周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洗的照片,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放在卧室里的。

一滴眼泪落下来,晕开在相框玻璃上。

周挽掌根贴着眼睛,想要克制而只能发出急促又尖锐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她才重新站起来,从衣服里层的袋子里拿出一枚香囊——这是奶奶替她求来的,也是奶奶去世时还牢牢攥在手里不放的。

她拉开陆西骁枕头里的拉链,将香囊放进去。

希望,以后的日子,这枚香囊能保佑他一直顺顺利利的。

不要再受伤,不要再难过。

夜夜好梦。

陆西骁是在第二天晚上时醒来的,但周挽始终没有见到他。

icu内的探病时间有限制,轮不到她进去,陆西骁也一直醒醒睡睡,好几天都没有完清醒。

而骆河一群人听说也都被关起来了,有陆老爷子处理这件事,当然没那么简单能够过去。

直到三天后,他总算是恢复到正常,从icu病房里转出来。

他醒来时是晚上,当时病房里只有周挽一人。

他睁开眼,便看到黑暗中一个单薄的身影,也不开灯,笔挺地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挽。”他哑声。

这是,这么多天来,周挽第一次再次听到陆西骁的声音。

她猛地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陆西骁,你醒了,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疼?”

“没事。”他笑了下,伸手勾住她手指,“几点了?”

周挽看了眼时间:“刚过零点。”

“怎么不回去睡觉。”陆西骁说,“明天不是还要上学么。”

这些天周挽都没有去学校。

她谁都没联系,谁都没见,就一直待在医院,哪怕也见不到陆西骁。

她捧着陆西骁的手,小心翼翼的,像生怕弄疼了他,轻声说:“我请假了。”

“又请假,下回当心考不了第二名。”

到了现在,陆西骁还有闲心跟她开玩笑。

周挽顿了顿,低声说:“姜彦保送了,以后不会参加考试了。”

她垂着眼,吸了吸鼻子,可还是没忍住,又哭了。

她从前真的不是爱哭的人,但自从认识陆西骁后却好像连泪点都降低了很多。

“对不起。”周挽说。

“对不起什么?”

“姜彦给我打电话我才过去的。”周挽低着头,哽咽着说,“如果我能多留心一点就不会变成像现在这样了。”

“骆河会招上你都是因为我,跟你没有关系。”

陆西骁低声说,嗓音磁沉又温柔,“是我的原因,但我不会对你说对不起。”

陆西骁抬起她的下巴,映着洒进窗棂的月光,他认真道,“我们谁都不用对对方说对不起,现在是,以后也是。”

……

后面几天,周挽都没有去学校,天天在医院里陪着他。

有时陆家的亲戚会过来探望,但这样的大家族中就连探望都出于礼数和算计,不真诚,陆西骁随便敷衍过了,后来他们也不再来了。

陆老爷子倒常会过来。

他没有跟周挽说什么,但周挽很清楚,已经在倒计时了。

骆河那事的消息被压下来,再没其他人知道,直到又一周后,蒋帆才联系陆西骁,开口便调侃着问他这么多天不见踪影去哪玩儿了。

蒋帆嗓门大,当时周挽正坐在床边削苹果,闻言抬眼。

陆西骁漫不经心地笑:“怎么?”

“你消失就算了,周挽也跟着消失。”蒋帆说,“你们这处一块儿干嘛呢,这么多天,我都怀疑你俩是出国扯证去了。”

蒋帆随口胡诌,脑洞都开到外太空去了。

陆西骁也陪着他扯:“是领了个证,回国请你们喝酒。”

周挽手上一顿。

连成一条的苹果皮断了。

挂了电话,陆西骁伸手挑了挑周挽下巴,说:“还有三年。”

“什么?”

“你到法定婚龄。”

周挽底下头,浓密的黑睫挡去眼底的情绪,她装作无意的样子:“你还知道这个啊?”

“上次查了下。”

周挽一颗心脏,像是又被针扎了下,酸涩难忍。

她别过头,削完最后一段苹果皮,递给陆西骁。

……

五月份来临的时候,陆西骁终于能够下床自由走动。

天气渐渐热了,陆西骁原本想换件短袖再出去散步,但周挽不让,怕他现在身子弱容易着凉,于是作罢。

私立医院,绿化做得很好。

后面有一个专门供病人散步休息的区域。

周挽和陆西骁一块儿散了会儿步,而后找到一个长椅坐下。

有个老大爷坐在对面,正拿电推子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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