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个把月是春闱后的花朝节,十里八乡大半特办、相互串门。到时候你再来,我给你再减些钱!”
意外得到这条消息,许如意道了句谢谢,开始往回赶。
在外忙活大半天,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来来往往终于出现点与当地人不同的相貌,更有部分一眼能看出是赶考的学生。
厚厚的一摞书几近压垮了腰,书郎们却不累,扬着笑脸擦擦脸上的汗水,继续往惊中赶去。
“他们是去参加考试的。近段时间是进城赶考的时候,会出现些陌生面孔。”
裴安的声音猝不及防从背后出现,吓得她差点当场跳起来。
许如意轻抚着胸口,嗔怪道:“你走路没个动静。”
再看裴安身边空空荡荡的,她又问:“怎么就你一个?唐晨和裴二郎呢?”
裴安:“给了他们点钱,自己玩去了,我们俩先回家。”
原来如此。
许如意了然,注意到裴安身后牵着那辆牛车,往日在裴二郎手里显得壮实的青牛无故变小一圈。
“我们现在回去?”
“等等。”
裴安一双大掌局促不安地搓动着衣摆,似乎浑身的血液部涌到脑袋上,冒出细密的汗。
许如意:?
好像下定决心,男人从随身布袋里变戏法,掏出一支雕刻成玉兰花的镀银簪子。
他小心翼翼地凑近几分,一靠近,身上传来一股常年混迹于山林里染上的药草味,苦涩中回荡着甘甜,有几分像甘草。
许如意一愣、不敢乱动,直觉发间里稳稳插进了那支玉兰簪,终于卸下心里憋足的气。
她微微仰起头,裴安唇边绽开一抹极为浅淡的笑意,如同空中飘落的雪花一样轻飘飘的、无声而轻巧地落在许如意心间:“我想的没错,你带这只簪子特别好看。”
男人眼里露出坦率而直白的灼热,令许如意第二次感到浑身发烫。
她脑子里晕晕乎乎的,赶紧提起手上拎着的布袋岔开话题:“这是我买的棉鞋棉裤,你经常进山里,要穿的暖和些,避免生冻疮。”
裴安动作一滞,傻头傻脑问了一句:“你也买了礼物?送给谁的?”
许如意瞧人模样,忍不住心中升起一分逗趣,抿着唇、弯起笑眼,把玩着耳边的长发:“这个呀——是送给你。我们心有灵犀。”
女人笑得比鲜花般明媚,裴安脑中的某根弦像忽的绷紧到极致,不敢再多看一眼,慌忙转开身赶起牛车。
许如意好心情地坐在牛车后睡了一路。
一睁眼,映入眼帘的赫然是昨日里大槐树下那位大娘,那张枯树皮一样的脸吓得她心跳一抽。
勉强镇定下再看,周围竟然有一堆不熟悉的大爷大妈围观!
许如意知道自己风评不好,身体自觉往裴安的方向靠近,用平淡的声音问:“你们要干什么?”
app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