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嬴政转醒之时,只觉胃部有些不适,抬起手来,掌心压在自己的腹上。
这种感觉很微妙,微微有些疼,似疼非疼,不仔细体会不到,但总是影影绰绰的,反而十足恼人。
嬴政眯着眼目,心里思量着,难道是假的陈慎之捣鬼?可别忘了,假物还在营地里,假物的目的就是用药散来控制嬴政,难道昨夜一个不留神,陈慎之着了他的道?
嬴政本就是多疑的性子,这般一想,立刻着人去唤夏无且来医看。
夏无且提着药囊,匆匆来到御营,因着这些日子陛下抱恙的缘故,所以夏无且前来谒见也不算是稀罕事情。
夏无且恭敬的进入御营,给嬴政作礼。
嬴政摆了摆手,这件事情,夏无且也算是半个知情人,让夏无且起身,道:“给朕看看,朕今日晨起,便觉得身子不爽俐。”
“敬诺,陛下。”
夏无且立刻上前诊脉,随即抬头瞥了一眼嬴政,嬴政便有些奇怪了,夏无且这目光是甚么意思?难不成自己还真的中了假物的毒?
嬴政道:“但说无妨。”
“敬诺……陛下。”夏无且稍微犹豫了一下,淡淡的道:“陛下您这是……积食了。”
积食?!
这说辞怎么如此耳熟?
难道不是昨夜陈慎之着了假物的道,而是……
而是陈慎之用朕的身子吃多了!
嬴政登时感觉头疼起来,因着假物还在的缘故,嬴政一时间没有“怀疑”陈慎之,哪知道陈慎之真真儿是个“禁不起信任”之人。
想必是昨日夜里头,陈慎之把自己准备的夜宵食光之后,意犹未尽,又食了其他的东西,否则不会积食。
嬴政的脸色那是青了黑黑了青。
夏无且见陛下的脸色变化莫测,也是个十足看得懂颜色之人,恭敬的道:“小臣为陛下开一些消食的汤药。”
嬴政点点头,黑着脸没说话。
不一会子,夏无且亲自熬得汤药便端来了,这些日子嬴政因为“抱恙”的缘故,一直在食汤药,所以也不会引起田谨之的怀疑。
嬴政看着黑乎乎的汤药,眼皮狂跳好几下,心里思忖着,陈慎之啊陈慎之,朕就不该对你抱有仁慈之心,合该让你昨天晚上饿死,也免得今儿个朕食这样苦涩的汤药。
嬴政一口闷了汤药,脸色阴狠的厉害,侍人们一看,谁也不敢招惹陛下,唯恐被牵连。
两日之期。
黄昏的天色,沉沉暮暮,广阔的荒野炊烟袅袅,那是营地的膳房冒出的炊烟。
此时正是用膳之时,士兵们开始换岗,准备用食,膳房忙碌异常,不断的将饭食端出来,一趟一趟的送到士兵营中。
就在士兵们放下兵器,准备用膳之时……
“那是甚么?”
“着火了?!”
“是粮仓!粮草失火了!”
“失火了——粮仓失火了!狂救火!”
黑烟滚滚的方向,竟是御营的粮仓!粮食易燃,漆黑的浓烟犹如一条蟒蛇,张牙舞爪蹿上高空,不停的蒸腾扭曲。
一时间御营混乱无比,士兵们匆忙救火,因着这个时辰十足尴尬,正是用饭的时候,士兵们根本没有准备,也来不及披上铠甲,便匆匆抬着水赶去救火。
哗啦——
嬴政从御营中走出来,沉着脸冷声道:“怎么回事?如此慌乱。”
“回……回陛下……”赵高颤巍巍的道:“是……是粮草失火了!”
粮仓里放的,不只是士兵们要用的粮食,还有马匹的粮草,一旦粮仓失火,这么庞大的驻跸军队,
将无法供应补给,不攻自破。
“怎么会失火?还不快去组织救火!”
“是,是……”
不等赵高应声完毕,便听到“哈哈哈哈”的笑声,何其肆意猖狂,随即是马蹄声“踏踏踏踏”的声音,一队人马冲进驻跸大营。
打头的人坐在骏马之上,一身象征着贵胄的华袍,放肆大笑着。
“田儋。”嬴政注视着那人,冷声道。
“是我!”田儋驱马走进来,走入驻跸大营,犹入无人之境,毕竟大部分的士兵全都去救火了,且这个时辰十足尴尬,剩下的士兵根本来不及披起铠甲,拿起兵刃。
田儋哈哈大笑:“是我!!嬴政小儿,没想到罢!是我!”
嬴政凝视着田儋,道:“丢失了狄县,你竟还敢出现,朕……还以为你会躲在哪个阴暗肮脏的地方,偷偷……自绝。”
“嬴政!!”田儋睚眦尽裂,怒目道:“死到临头!你竟还能口吐狂言?!粮仓失火,你们秦贼的补给已然断了,秦营已然被我齐军包围,更别说……哼哼。”
田儋冷笑一声,道:“更别说,你身中剧毒,必须听命于我!”
“中毒?”嬴政挑了挑眉。
田儋道:“无错!中毒!嬴政小儿啊,你想不到罢!你看看,他是谁!”
田儋说着,假物陈慎之,也就是与陈慎之长得极为相似的田谨之慢慢从营帐中走了出来,他可是田儋的大功臣,因此十足自得意满,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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